烦的亲家。
有些伤感,贾赦垂头,浓密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道阴影,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人呐,就怕被比较。
他之前重来,思绪用的也是纨绔派的思维,觉得有爹在,他就算娶个媳妇,岳家毛病一堆也没什么问题。
他都还想了解决对策呢,要大义灭亲投靠新皇!
但是司徒晨轻飘飘的就把他的设想给摧毁的连渣都不剩。
“我该安慰自己长大了,呜呜……”贾赦越想眼泪不自禁的就掉落更多。
他已经借酒色逃避过一次了。
他能重来,他爹还显灵过,他这么受老祖宗庇佑的,难道还要重复自己的老路吗?
指尖拂过自己给自己千挑万选出来激励的励志人物,贾赦抬手摸把眼泪,大喊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天生我材必有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他现在不哭,等他有实力了,就可以避免任人宰割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了。
贾赦正给自己加油鼓劲,眼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水光,在烛火的映衬下,染上一层红晕,像是诸多的火焰,眨眼间,可凝聚成火星可以燎原。
书房外,在外被武帝派来伺候的内监小赵却是欲哭无泪。虽然皇帝派人把东宫封了,所有人一律只进不出。但贾赦这声,是个人都分辨得出不是太子的音啊!
但武帝又有令,不准干涉贾赦一言一行。
于是,清朗而诡异的读书声响彻了半夜,激得东宫内心思诡谲之辈纷纷彻夜难眠。
待日出东方,侍卫送来东宫仆从早膳之时,西丰望了一眼几乎响彻了一晚的书房,趁着众人吃饭之时,貌似不小心的掉落筷子,然后借着宽大袖子的掩护,换了自己费尽心机写了夹条的筷子。
宫侍用的筷子平淡无奇,用竹子削治而成,画些花鸟树木,图个富贵吉祥之意。聘能工巧匠,在画图处稍稍挖空,供藏一书信,也是轻而易举。
此举还是他想出的。可惜太子不屑采纳,呵呵。在宫中处处有眼线盯着,活在帝皇所谓爱的监控之下,本就发展人脉万分艰难了,还不屑。
呵呵。
那他也只能另寻明主。
西丰以非常自得的心态弯起了嘴角,视线继续若有若无的飘向书房所在的方向,似乎能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自太子病发后,武帝一反常态未处置他们,却也把他们束缚在屋内,除却吃吃喝喝,不用干任何事情,也出不了门。
虚度时间让他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空虚,心焦。
尤其感觉到太子言行举止越发的怪异。
被揣测的贾太子胃口特好,风卷残云,争分夺秒的解决完早饭,又扯开喉咙大声早读。
他发现大嗓门读书,好像记得牢一些!
收到贾赦异样消息以及由此带来的暗流涌动,武帝表示得慰问一些贾赦。于是一下朝,待与朝臣议了要事,便留下了贾代善。
众朝臣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淡然的鱼贯而出。反正贾家青黄不接,后继无人,他们怕啥?
不点都不羡慕早朝后还要留下的贾代善。
真的!
站了那么久,战了那么久,得回家吃个饭,补充补充点体力与脑力。
贾代善顶着快咕噜咕噜唱响的五脏庙,默默的看皇帝。本来早朝前他也会先垫点点心的,但谁知道贾赦那熊孩子又落水了,落水了还不回家,直接跑回宫了。
而且,大皇子还说了是有人推他儿子下水的!
憋了一肚子气了,都!
“你尝尝看,御膳房新出炉。”武帝瞧着一脸抑郁的贾代善,笑了笑:“陪朕用完早膳,去看三天那熊孩子去。”
“谢皇上!”贾代善道谢,再一次真心诚意道:“那孩子留在宫中……”
“老贾,你不信朕?”武帝顿时脸黑,话语中带了丝愤懑:“第二次了!你是觉得我把人留下为质子?”为防你跟阿晨勾结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武帝气的不想说。总觉得自己一番信任被辜负。
听到这话,原本就气闷的贾代善越发胸口跟压了块大石般,沉重的他喘不过气来,但瞧难得盛怒的帝皇,好言好语的解释着:“阿邕,我真没这个意思。不过这孩子昨日落水了,连招呼都不跟我说一声,这不心里着急吗?再者说了……”
贾代善难得有些惆怅:“老大有奶就是娘的。你先前给他那些店铺,都嘚瑟的要命了。现在更是乖乖听你话,要读书就读书要练武就练武的。我这当爹的心里……心里总得有些不平。”
武帝闻言一挑眉,原本怒气阴沉的面色瞬间若春风袭来,满是暖意。但想起自家的孽子,武帝最终还是噙住了那丝笑意,只是眼里带了些亮光,“老贾啊,现在想起跟朕论交情谈友谊了?”
司徒邕,他的名字,哎……他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贾代善:“…………”
“晚了,三天进了东宫的门,你不把我那熊孩子训好,我就把他留宫中当质子,不给你了。”武帝一本正经道:“美酒美女古玩贡品,要什么朕给什么!”
贾代善失笑:“可我养不起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