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雨梅花试图回忆起凝云城附马的样子,却发现自己以前并没有太过注意他,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个人,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夏萦尘的丈夫,此外就是,听说他在军事和商业上颇有一些头脑,凝云城能够控制祖海,又借着海上贸易大发横财,似乎与兼职军师将军的他有莫大关系,但对于以玄术和武道为毕生追求的她来说,这种才干自然不值得她去关注。
炫雨梅花本是与金天玉蟾约好,只等金天玉蟾成为蟾宫之主,她便回到蟾宫,继续协助金天玉蟾。她闯入蟾宫,便是猜想蟾宫新任宫主不是金天玉蟾,便是夏萦尘,若是金天玉蟾,自然好说,就算是夏萦尘,她与夏萦尘以往虽在羽城交过手,却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或会让她回到蟾宫。
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奇怪,新宫主既不是金天玉蟾,亦不是夏萦尘,竟是夏萦尘那其名不扬的丈夫。炫雨梅花纵有回到蟾宫之心,也只愿在金天玉蟾与夏萦尘二人手下效力,自不愿奉一个没本事的男子为宫主,于是娇笑道:“我走了。”
身子一闪,向后飘退。
霏月飘飘怒道:“蟾宫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与其他三使纵身而起,意欲强行将这叛徒留下。
炫雨梅花身形一顿,刹那间变退为进,随着她的前进,整个空间都像是突然崩裂一般,强大的玄气轰向胡翠儿与夏召舞。
四月使一眼认出此为炫雨梅花的绝学“水祖破天法”,大吃一惊,自不敢让两位宫主去面对炫雨梅花这等高手,光影闪过,两人护住胡翠儿、夏召舞,五行玄气不断幻化,强行挡住炫雨梅花,另两人快速施咒,从侧面攻了过去。以咒术强袭炫雨梅花五脏六腑。
炫雨梅花却是娇笑一声,身子一旋,旋出狂劲的风暴。直吹得周围人人惊惶,自身更是眨眼之间,被狂风吹得投向远处,脱围而去。
四月使定在两位宫主身前。俱是无奈,炫雨梅花实不愧是蟾宫当年的两位花主之一,先以“水祖破天法”攻向两位宫主,围魏救赵,紧接着便以“木芒裂空法”御风脱走。两大绝学配合得天衣无疑,她们空有人数上的优势,却是根本留不住她。
炫雨梅花似有若无的声音,却又在此时传入四月使耳中:“十六玄彩中,已有人投向金乌谷,蟾宫位置已泄,扶桑教十二圣都已赶来,欲破宫夺宝。你们好自为之。”
四月使心中一震。同时色变,这个消息若是真的,蟾宫只怕万劫不复……
***
刘桑带着小婴,往蟾宫的方向赶了一天多的路,藏身在山腰上,看着远处疾飞的玄蜂与奔跑的快马。
许多兵将与身穿白袍的扶桑教教徒。往同一方向追逐。他心中忖道:“看他们样子,显然是在追捕什么人。难道会是娘子不成?”
心中快速地动着念,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自进入绝冀洲以来。只在彭锯山上与娘子匆匆见了一面,此刻既是担心,亦是想念。于是背着小婴,激活部分第四魂,发动魔神之力,仗着敏锐的感知力和龙蛇八术之神奇,见隙插针,从那些兵将与扶桑教教徒之间穿过,又逐渐将他们甩在身后。
黄昏时,来到一处密林,先以窃风兔视术,判断出前方藏有几人,于是悄悄潜近。
密林深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静静地坐在石上,身体虽有些虚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她的模样极是清秀,双目却是无光,瞳孔扩散,无法聚焦,竟是瞎了。
在她旁边,又有三名男子,俱是憔悴不安。
疾风刮来,有一人飞掠而来,双手各提一柄金锤,身上伤痕累累,却是依旧伟岸。见他到来,那三人赶紧伏身道:“将军!”
满身是伤的男子,竟是血城大将鬼猖。鬼猖略一点头,看向坐在那里的女孩,冷峻的面容缓缓地融开,道:“忧忧小姐,你可还支持得住?”
忧忧轻轻的道:“一路有劳四位照顾,我没有事儿。”
旁边一人道:“将军,你的伤……”
鬼猖将军冷冷地道:“无妨。”又道:“敌人已暂时甩开,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吃些东西,再连夜赶路。”
另一人小声道:“去哪里?”
鬼猖将军哼了一声:“天大地大,总是有路可去。”
三人悄然对望一眼。
鬼猖刚才为了阻击敌人,已是伤重,此刻也无暇多说,立时坐下,打坐运功。那三人打来泉水,弄了些干粮,其中一人给鬼猖递上。鬼猖早已饥渴难耐,接过竹筒,将泉水大口喝下,喝了近半,忽觉不对,纵身而起,却觉头昏脑胀,又惊又怒:“你们……”
三人退开几步,中间一人冷笑道:“将军莫要怪我们,树倒猢狲散,我们也尽了力,一路陪着小姐与你逃到这里,但要我们陪着你们送死,却是妄想。”
左边一人道:“要怪就怪大王,口中说要帮我们引开敌人,让我们护送他女儿逃走,却分明是把我们当作诱饵,否则的话,‘乱世炎蛇’沉聘、‘魔肚吞天’度元龙象为何会大批人马的往这个方向搜捕?大王不仁,就莫要怪我们不义,可笑的是将军你,空有一身忠肝义胆,就这般被大王给卖了。”
鬼猖大吼一声:“小姐快走。”疾扑而上,两柄金锤闪电般一划,有若两只怒啸的蛟龙,又引来雷光阵阵,正是其压箱底的绝学“阎浮轰天”。
那三人没有想到鬼猖这一路拼尽全力,身上伤痕累累,此刻又中剧毒,明知有可能是被血王利用,仍是要拼死保护忧忧小姐,奋不顾身冲了上来。三人大惊失色,却已躲无可躲,咬牙出手。
只听轰然一响,中间一人首当其中,被鬼猖拼尽性命的阎浮轰天锤击个正着。身体爆成血雨,旁边两人却已各出杀招,击在鬼猖身上。鬼猖居然连滞也不滞。舍弃双锤,闪电般抓住一人,五指如爪,直接插入他的脑袋。
另一人大惊失色。赶紧闪开,却见鬼猖与第二人一同扑倒在地,滚了一滚,再也无法动弹。那人手持一剑,小心翼翼的上前。一剑斩下鬼猖的脑袋,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被鬼猖拼死干掉两人,那人心有余悸,却又一阵狂喜,不管怎么说,反正自己活下来就好。只要把血王的女儿擒下。带去献给扶桑教。自能留下一条活路。
他持着剑,阴阴地逼向忧忧小姐。
忧忧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有若空山中的小草,既不惊慌,也不害怕。
那人冷笑道:“你不逃么?”
女孩轻叹一声:“我只是一个瞎女孩,逃。又能逃到哪里?”
她倒有自知之明。那人森然道:“你不害怕?”
女孩道:“我要是害怕的话,你就会放过我吗?”
她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冷静。冷静得,让那人不自禁的生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那人皱了皱眉。想着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忧忧却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去,献给沉聘和度元龙象,换取你自己的一条活路,甚至是将来的地位?”
那人道:“你很聪明。”
忧忧道:“但你却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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