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的小姨子,刘桑还是舍不得让她自杀的……
夏萦尘天香国色,虽然冰冷如玉,却又自有一种风华绝代的媚。夏召舞虽比其姐略差些许,却也是天生丽质,青春靓丽,两人立在一起,自惹得一众青年才俊目光难移。夏萦尘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自不在意,夏召舞却是一个个的瞪过去。
秦琴将三人领至空着的画案之后,刘桑独坐一张,萦尘、召舞姐妹两人同坐一张。夏萦尘抬头看去,见前方挂着一幅色彩鲜明的画卷,画上画的是一只妖魔和一群拜伏在妖魔脚下的凡人,妖魔张牙舞爪,凶恶异常,那群凡人战战栗栗,俱是惶恐,奇怪的是,每个凡人身后又拖出细细长长的影子,这些影子画得似有若无,聚合在一起,朦胧看去,仿佛一只更大更狰狞的恶兽,但仔细一看,却又因支离破碎,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又跟不存在一般,被那妖魔视而不见。
夏萦尘暗自想着,此画意蕴颇深,令人感触颇多,却又一看即明,绝不艰涩,与以往所见之画截然不同。
夏召舞指着刘桑,侧过身来,在姐姐耳边道:“这幅画是姐夫画的。”
画室原本就极是安静,小姨子其实也未刻意压低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从姐妹二人移到了刘桑身上。
刘桑抬头看天花板……这忽如其来的压力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俊朗青年道:“这位兄台是……”
秦琴微笑:“这位刘公子,正是小妹前日带回来的两幅画的主人。”
“哦?”俊朗青年见刘桑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比他预想的还小,颇为诧异,道,“不知刘兄弟之画技,师从何家?”
刘桑微笑:“全是小弟自己琢磨,不曾拜过老师。”
竟是自学成材?俊朗青年更是诧异:“那刘兄弟学画时日,又有多长?”
刘桑算了一算:“嗯,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场上立时一片哄然,虽说学宫风气颇为自由,学生可自由求师,博士可自主招生,但事实上,能够长期待在学宫里的,无一不是人才,而丹青之室里的这些,更是精于画道的青年才俊,走到外头,都是要被各家夸耀的。
对刘桑,其实大家都是一团怨气,对于这些以画道为毕生追求的青年来说,能够得到书画双绝的秦老博士一句赞言,便是莫大荣誉。然而,前日就因刘桑那两幅画,所有人都被秦老博士批成“蠢货”。
今日上午,秦老博士本当为他们授课,就因刘桑可能要来,秦老博士竟然连课也不上,在他自己住处瞎等。学宫内博士并不算少,能够被称作“老博士”的却只有秦如瞿一个,由此可知他在众学子心中地位如何,秦老博士停课,就为了等一个人,这人竟然还放秦老博士鸽子,而下午秦老更是亲往郢都去找他,这让就算秦老不来也不敢离开画室的他们情何以堪?
如果这人真是一个有才之士也还算了,现在既知这少年不但未拜名师,且学画不过一月,如果这样一个刚出道的画手,便超越他们,值得秦老如此看重,那从小学习画道,日日用功的他们岂非真的成了“一群蠢货”。
“在下洛郡英路,”俊朗少年盯着刘桑,往前台一指,“刘兄弟这幅《天妖御人图》另走奇径,别开生面,令我等大为佩服。我等对于画道,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刘兄弟何不请上坐,为我等授业解惑?”
其他人开始起哄,秦琴本欲作和事佬,却也忍不住忖道:“义父说刘公子所作这两幅画,既有先秦仓吴遗风,又开前人未有之先河,然他这般年轻,又是新手,怎可能真能比得上自幼侵淫此道的一众师兄?莫非义父年老昏花,看走眼了?”一念既起,竟未阻止。
刘桑本有一些犹豫,但见连娘子和小姨子都看了过来,多少有些怀疑,若是退缩,以后只怕不好意思再在她们面前抬起头来。于是干脆双手一拱:“不敢,不敢!”
口中说着“不敢”,竟是当场起身,大步往前踏去,一副当仁不让之势。
(求收藏啊,拼命的求收藏。推荐票不要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