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观的数千名道士们在这祭坛,做法事求雨,已经数十日之久,老天爷丝毫动静都没有。不要说老百姓和官员们望向他们的目光十分质疑,连道士们自己的信心都快崩溃。
求不来雨,没辙之下,只能把罪名推脱到那些和尚身上。
“这鬼天气,再晒下去,地都要烧焦了!”
“火灵气太盛!雨求不来啊!”
孔仙师伞着汗巾擦着汗,也有些焦躁。
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出身。
想当初他只是乌兰国的兴州郡内朝天观的一名小道士,因为犯了戒律,不忌女色,被赶出了道观成为一名野道士,后来云游四方闯荡了数十年,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突破了武者境界,成了一名修仙者,见了不少世面。
虽然他成了修仙者,但年近中年才炼气期一层,这修仙早没奔头了,恐怕再进一层也难如登天。他没了修仙的念头,只求在这世俗国度,好好享受一番,把以前未曾享受过的都补回来。
数年前他返回朝天观,夺了观主之位,把昔日驱赶他的古板老道士统统赶走,一雪前耻。
再说他手头上也有点本事,能施展一二个小法术,化小片云,布场小雨,足以愚弄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让兴州境内无数平头百姓惊为仙人。
一时间,朝天观香火鼎盛,聚集了数千名各路来的道士,成了兴州郡内赫赫有名的大道观。
这次兴州郡内大旱灾,郡主府重金请朝天观来做一场求雨的大法事。
没想到天罗寺的吴尊者得知了消息,率众赶来,硬分去一般的银钱,要一同求雨,跟朝天观一争高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孔仙师对天罗寺的主持吴和尚,自然是心头冒火。
“那死老道,恐怕是在咒本尊!”
另外一座祭坛上,肥头油耳的吴尊者斜躺在一张竹榻上,重数百斤的肥躯压的竹榻几乎沉下大半去。竹榻旁边放着一柄大戒铲灵器。他一手扇着大琵琶扇子,远远的望着朝天观的道士,目露凶戾之色。
周围数名小和尚,在四面朝他猛扇扇子,驱赶热气。
“师头!听说那孔仙师在兴州郡内极有名气,能行云布雨,施展仙法!弟子以前曾经亲眼见过,他吐了一口仙气,便召来一片云,雨便哗哗的下了起来。”
“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他的仙法居然也不灵验了!若是真被他求来雨,咱们天罗寺的脸面可就被他们朝天观给盖过去了。”
“嘻!恐怕是那老道做多了孽事,在女人肚皮上把法力都耗光了。早就听说他不戒女色,荒淫无度,在道观里藏女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活该他倒霉啊!”
小和尚七嘴八舌道。
“这鬼天气,他能求来雨才怪!他就算再强十倍的法力,也别想求来雨。”
吴尊者摇头。
“师父,若是他恼怒,跟咱们打将起来怎么办?”
小和尚们对孔仙师有些敬畏。孔仙师的名气,要比他们的师父吴尊者高上很多。
吴尊者冷哼,“就他那点斤两,本尊岂会不知,不过是会两手糊弄人的把戏而已。本尊也不是好惹的。他要是敢过来,本尊一铲子劈了他!看看他有几颗脑袋可以生出来。”
他是早就认识这孔道士。
数年前在外游历,他在兴州境内的灵地,见过孔道士一面。
这孔道士炼气期一层,费尽心思挣了几块灵石,才学过一二门灵雨术、水箭术而已。
世俗几人不知灵雨术是何物,他可清楚的很。
这灵雨术,不过是修仙之人用来浇灌灵田的小法术而已,不能用来斗法,放在灵地修仙界根本上不了台面。水箭术能斗法,但也弱的很。
他吴尊者同样也有法力在身,只是不会法术。
后来他成了天罗寺的主持,孔道士跑去朝天观,靠着一手灵雨术混成了像模像样的孔仙师。别人不知,还真以为这孔仙师有几把刷子,比他厉害。
若是单打独斗,他一灵铲子过去便能把孔仙师给打翻在地。
叶晨穿了一身道袍,来到兴城的城外附近。
城外两座用巨木搭建的巨型祭坛,数千名道士和尚们在祭天求雨。
他有些疑惑,想看看这些世俗的道士和尚们怎么求雨,便混在平民百姓的人群之中观看。
兴城有上万的平民百姓在观看求雨,贩夫走卒、商贾,大小官吏,见数千名道士、和尚们数月下来,迟迟未求来雨,早就心中抱怨。对孔仙师和吴尊者的敬畏,他们不敢口出恶言。生怕惹怒了老天爷,让旱灾持续更久。靠老天爷降雨,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得罪那些道士和尚。
叶晨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这些道士和尚们并非在施展什么法术,只是一些世俗道士在借着法事,糊弄钱财而已。
叶晨转身往城门而去。
兴城是州郡的首府,有大量的商队、路人、富豪,轰隆隆的驾着马车、牛车,正在排队入城。
叶晨排队入城门,却被把守城门的精壮士兵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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