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陆贤是习武之人,又是体格强健的大将军,虽是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他睡得倒是很安慰。
一晚上并沒有发烧,也沒有病情加重。
陆月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早。她一睁开惺忪的睡眼,正好瞧见陆贤也从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面色还是很苍白,不过相较起昨晚那如纸一般灰白的脸,倒是红润了不少。
陆贤捂着腹部的伤口,单手掀开棉被,从床上走了下來。
等他走到卧房正中央的时候,这才察觉到幔帐后面似乎有什么人。转过身,他步履缓慢轻手轻脚的走到幔帐前,抬起幔帐便看到靠在椅子上睡得真香的曼香。
陆月夏站在陆贤和曼香中间,仔细的打量着陆贤注视曼香时的表情。
陆贤半弯着腰凑近曼香,安静的注视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淡的笑意,一双眼睛里泛出了星星点点的温柔,看的陆月夏一时间忍不住抿着嘴偷笑了起來。
虽说是陆月夏跟陆贤的关系,从她小时候开始就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可是作为女儿,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从相识到恩爱的场景,体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心中很是雀跃。
陆贤慢待笑意的注视了曼香一会儿,这才拿起放在桌上带着血的外衣,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此时,天才蒙蒙亮,大约也就是早上卯时左右。
等陆贤从窗户离开之后,曼香缓缓的睁开双眼,朝大敞开的窗户看了过去。
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曼香从椅子上站起來,轻摇着一直握在手中的面扇,离开了卧房。
看着离开的曼香,陆月夏在犹豫了一番之后,也跟着她一同离开。
曼香又回到了昨夜她睡的那间房里,睡了一个回笼觉。陆月夏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曼香,只能安静的坐在一旁,细细的注视着她。
大约是到了早上巳时的时候,曼香这才下了床。陆月夏看着曼香梳洗好穿戴好,再次跟着她回到昨夜收留陆贤的房间时,发现她的床单被褥已经跟早上的不一样了。
被褥之上还留了一个纸条,写的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被褥之恩理当还之。】
曼香在看到陆贤留给自己的纸条,一时沒忍住,用纨扇遮着嘴,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曼香笑的十分开心,也十分夸张。她仰着头,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流出來了。
陆月夏觉得陆贤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个有趣厚实之人。虽觉得这件事情很逗趣儿好笑,可陆月夏在看到笑的前仰后合的曼香时,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汗颜。
曼香把纸条撕碎,走到窗前,将纸屑洒向了空中。
冷眼看着随风飘散的纸屑,她眼中沒有一丝不舍。
将纸屑洒出之后,曼香并沒有立刻关上窗户离开,而是倚在窗口漫不经心的扇着风。
只见她对着窗外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才伸手拉上了窗户,转身离去。
陆月夏一时好奇曼香为什么要这么做,便使用穿墙术将脑袋探出了窗外。等她看到正站在楼下的陆贤时,这才明白了曼香刚才之所以会那样做的目的。
原來曼香早就已经算到陆贤会站在楼下看着她,所以才会刻意撕掉他特地留给自己的纸条。
看到这里,陆月夏打心里佩服曼香还真是一位聪明的女人。
梦外,染姬回到府中正是夜色朦胧的夜晚。她踏风降落在房顶之上,抬头凝望着天空,冷声说了一句:“出來吧。”
等染姬的话音落下,嫣儿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嫣儿朝染姬行了一礼,说:“主人,您也是时候回阴间看上一眼了。”
染姬虽然觉得嫣儿说的有理,可还是不放心让郇明墨独自一人留在太子府。
“可是太子……”
“太子今晚已经去了太子妃的卧房休息。”
染姬的话还沒有说完,已经被嫣儿给打断了。
听到嫣儿说郇明墨终于愿意和陆月夏有夫妻之实了,不禁然一愣,僵直了脊背。
她愣神的望着夜色弥漫的天际,双眉紧蹙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染姬來凡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陆月夏和郇明墨。听到郇明墨已经和陆月夏同床了,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现实好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不禁沒有欣喜激动之感,反而还有些惆怅无力。
背对着嫣儿,染姬失神的望着夜色朦胧的天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好吧。那我们回阴间吧。你说的对,或许我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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