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夏一定不会认错的,此时站在绣坊门口的高大男人一定就是她的父亲陆贤。
虽然这个时候的陆贤年轻了不少,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整个人精神干练,不过他年轻时的模样还是很深刻的印在陆月夏的脑海中。
在看到陆贤第一眼,陆月夏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年轻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
陆贤凌厉的瞪着小二哥一眼,怒道:“怎么?你究竟还要让我再说几遍?把老板娘给我请出來。”
小二哥被陆贤高声一喝,当即打了几个寒噤。往后退了两步,小二哥佝偻着身子,惶然失措的望着相当有气魄的陆贤,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位爷,现在、现在老板娘不在店里啊。”
“不在店里?”
陆贤不悦的一皱眉,伸手抓着小二哥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近了些。
“那她什么时候回來?”
陆月夏瞧着陆贤的火气挺大的,双眼带着怒火,说话的语气也很横。
视线定格在陆贤拿在手中的白锦缎上,正当她思考着陆贤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才会发这么大的火,还一直嚷嚷着要见老板娘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已经在绣坊中响起。
“这位官人脾气好生大啊。”
女子的声音非常好听,娇媚温柔,像是黄莺鸣叫,又像是燕儿嘤嘤。清脆婉转不失柔和,圆润嘹亮,听着她的声音就好似在戏院里,听着当红花旦唱戏曲一样,煞是好听。
听到那女子的声音,陆月夏下意识的转过身朝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望了过去。
等她转过头时,立刻认出了那女子便是她的生身母亲……曼香…
曼香身着紫色的纱衣,宝蓝色的流苏缠绕在她的双臂之上,顺势而垂。
她梳着结椎式的发髻,双眉修长如花,一双丹凤中带着暖人的笑意,肌肤如玉,白痴红唇。
此时,曼香轻摇着面扇,眼含笑意的望着楼下的陆贤。她嘴角微扬,似是有些嘲弄之意。
陆月夏之所以能够一眼就能认出这位站在楼梯上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见过这个女人。
她娘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她之所以能够认出这位曼妙的女子就是她的母亲,那是因为陆贤的书房里一直挂着她娘的丹青画像。
画像上的曼香,就跟她现在的姿态、穿着、容貌,一模一样。
哪怕是脸上的一颦一笑,手中拿着面扇的动作,都是相差无几。
陆月夏相信陆贤之所以能够画出与曼香现在的行为举止,一模一样的画像,十有**就是因为在陆贤看到曼香的那一刻,就已经爱上了楼上那位曼妙妖娆的女人了吧?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画出那么活灵活现的画像,还将那幅画像挂在自己的书房里,从未取下?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境,不过陆月夏在看到自己的母亲时,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开心的心情。
她以前也只是在画像上看到过自己的母亲,她以为那便是她与母亲能够接触的最近距离,却沒想到自己还能在梦中与自己的亲娘相见。
如果这个梦真的是烟幻柔为她编织的,那么她应该好好的谢谢烟幻柔才对。
陆月夏目不转睛的盯着还斜靠在楼上的曼香,一时间过于激动,竟让眼泪蒙了双眼。
轻摇着纨扇的曼香一片眼,瞧见站在楼下的陆月夏正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费解的斜过眼眸思忖的一会儿,觉得大约是自己想多了,便眼含着笑意朝陆月夏轻点了点头。
“你又是谁?”
陆贤的声音再次不羁的响起,打断了陆月夏还定格在曼香身上的思路。
陆月夏抽回神智,转头朝陆贤看了过去。
“小女,曼香。”
相比起陆贤的不羁狂妄,曼香如莺鸣鸟叫的柔声显得更加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曼香?”
陆贤低声念了一遍曼香的名字,在不自觉中微蹙了蹙双眉,又在一瞬间舒展开他额前的两撇剑眉。
他一手执着手中的白锦缎朝曼香走近了两步,用力一抖手中的锦缎,一幅描绘战争的刺绣便活灵活现、气势磅礴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底。
等整匹锦缎上的刺绣都展现在围观人群的眼中时,足有四层的绣坊里,霎时间响起了一阵振聋发聩的赞叹声。
陆月夏在看到锦缎上的刺绣,也跟着大家一起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赞叹声。
锦缎上绣的是战争厮杀的场面,不说战争中将军、将士脸上的狰狞斗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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