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引来了守在不远处听候吩咐的宫女太监们,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林晓筱看都懒得看一眼,在李长风身边坐了下来,素白的长衫下摆在地上迤逦散开,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我生平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东西,啊,我又说错了,你不是个东西!”
等了一段时间,没听到刘之章的反驳,她回头看了一眼,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大概猜得是李长风做了些什么,果不其然,那些惶惶赶来的人只看了两眼,又走了。
“你有什么目的?”李长风经过一番折腾,又恢复了惯有的安静,比起那些闹腾的皇子,他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特例了,才七岁,就老成得像个三十岁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只是想看看刘之章伴读的皇子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你倒是出乎我意料了!”林晓筱一派淡然,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你什么意思?”李长风饶是定力好,听到似褒还贬的话,终究是神色一变,眉宇间流露出帝王的威严,仿佛与生俱来就是一个九五之尊,那种无法磨灭的霸气令人有种臣服的错觉。
“没什么,其实你大可不必事事做到最好,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林晓筱有些厌了,懒懒的趴在桌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些受伤。
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论调,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下意识地反驳:“我才不是孩子,我是个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哈哈”林晓筱突然笑出声来,笑得出来了:“你这个笨蛋,若是你遇到一只老虎,难道你也这么和它念经?”
见对方愣住,她无比邪恶地说:“在把你当皇子的人面前你才是皇子,才会对你尊尊敬敬的,在我面前,你只是个小孩子罢了!”她不等李长风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之章,若是能改过来那是一个值得的朋友,但若是改不过来,这辈子还是离得远一点吧!”
她说完了,似有深意地看着惶恐不安的刘之章,轻声道:“你爹对你这个儿子很头疼吧,我想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她伸了个懒腰就站起身来,走出了凉亭,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个翩然宫怎么走?”李长风看着她,一个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的女子,明明凶得要死,有的时候又令人温暖,竟然还是个路痴。他不觉笑出了声,像个恶魔一样,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喂,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一定把你好好修理一顿!”林晓筱被笑得心里发毛,恶狠狠地威胁他,还趁机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迫于形势还是跟在他身后。
回到翩然宫,宫女们已经准备了糕点,她没什么食欲,就只吃了一点枣泥糕,那种酸甜酸甜的感觉很符合她的口味。
李长风并没有对刘之章发脾气,其实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只是懒得去管,可是,仗势欺人,仗的是自己的势,那就不得不管了。
刘之章跪在他身后,头埋得老低,不敢看这个林晓筱口中的小孩子,他是皇子,不出意外会被立为太子,更有可能会登基成为九五之尊,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李长风脑子里一直想着林晓筱的一番话,这是生平第一次,没有人敢肆无忌惮地嘲笑他,如此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不对他小心翼翼的奉承着,精心照顾,不以他的喜怒哀乐为喜怒哀乐,而且,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当成一个可以###的玩具,掐他的脸。
良久,他淡淡的嗓音响起:“你下去吧,这几天就不要进宫了!你父亲那里会有人去说的!”
刘之章身体猛然一怔,他试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李长风竟然就这样把他打发回家了,无一不是在扇他的脸,他张张嘴想要狡辩,心里深知这个人不是个容易相信人的主,自己已经将他给的信任挥霍干净了,再想让他相信,比登天还难。
他麻木地施了一个礼,站起来,如同失了魂魄一样慢慢地荡了出去。
李长风心里有些失落,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挪动半分,当值的宫女见得奇怪,今日的皇子殿下太不同寻常路,以往都是温柔的样子,哪有什么小孩子脾气,今日的脸色却是冷的可以。
良久,他心念一动,冲了出去,一头冲进了林晓筱住的翩然宫,脸上写着惹我者死的字样,一幅要干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