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李玄漓,不管他难看的脸色,让他和蓝雪共处,之后的事,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和她这个闲人没什么关系了。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这一场婚礼,终于在这天完全好了,万事俱备,只欠新娘。
君玉寒派人将徐韫滢的爹徐清,从大都接到了清玄宫,看着那个年近不惑却风华灼灼的男子,林晓筱只能感叹这时间正是太不公平,为何明明年纪那么大了,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
在众人翘首相盼中,一对迎亲队伍出现在山野之中,走过了蜿蜒盘旋的山间小道,走过悬桥,踏上石阶,一直走到清玄宫前方的广场之上,君玉寒才将坐在花轿中的徐韫滢迎了下来,双手相握,十指紧扣,握住这一生,彼此幸福相依。
林晓筱低低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不觉眼中竟然有了湿意,这个曾经在自己指导下才能应对众多纠葛的女子,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这片天空都因此而温柔了。
“晓筱,你还有我呀!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老想着别人?”宵风捞过她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颈间,闷闷的声音竟像是在吃干醋。
林晓筱眼角抽了抽,这个男子如何变得这么脸皮厚了,大庭广众之下,叫她情何以堪?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挣不开,她没好气地说道:“切,我只是感叹这个婚礼的场面很壮观!”确实如她所言,可谓是人山人海,山下一个村镇的人都来了,因为平常受清玄宫恩惠最多,所以都对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宵风听罢,有些哭笑不得,凉凉地说道:“我娶你的时候也是很壮观呀!”似乎在赌气。
林晓筱撇撇嘴,不满地说道:“切,我当时是晕着的,没一点嫁人的感觉”
“额”
林晓筱刻意看了一下,涞州地势偏远,山清水秀,不算繁华之都,而处于高山之上的清玄宫更是人烟稀少,但这场婚礼却是空前的盛大。
大概是因为这场婚礼,西凉的三个王子都在,丞相也在,因而更加多了壮阔和霸气,有的官员可能是为了讨好,自己不能来,也派上了自家的孩子过来了,和那些人在一起聊着,场面一时很热闹。
蓝雪跟在李玄漓身边,也不说话,唯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如同黑亮的葡萄,不论他如何打击,也不曾有丝毫退缩,勇敢的如同昔日的宵风,林晓筱心中感触良多,却不能做什么,感情的事,从来不容第三个人插手,她是过客,也只能是个过客。
随即,收回目光,散漫而慵懒的扫过场中若干人,他突然愣住了,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人——玉连城,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物事,看形状应该是一张琴。
林晓筱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扯了扯宵风的袖子,示意他去看,宵风看过去,除了能认出玉连城之外,表示对那名女子没一点印象。
玉连城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他尚未开口,却听得他身后那名秀丽女子失声叫了起来,手指着林晓筱,连连后退:“公子,你”
“哈?”他二人对此毫无头绪,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再看看玉连城。
“公子,偶不,姑娘,我是轻云,你不记得我了吗?”轻云怀抱着琴,紧紧护在胸前的样子仿佛是护着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晓筱,剪水双瞳蓦然散发出万千光彩,恍然间,有水光盈动。
林晓筱和宵风面面相觑,还是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彼此更加疑惑,为何她总是唤林晓筱公子。
“她是轻云,是四年前在星海云庭以音会友的花魁,你我打了一场,你赢了!”玉连城很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哦你怎么又和他遇上了,难道你还在那里当花魁?”林晓筱蓦然醒悟过来,却是抓着她问这问那,将她近来的情况都问得差不多了,惹得轻云心头又是一颤,从来都到青楼女子多薄情,谁又想过她心中的伤和泪,这林晓筱算是第一个对她如此真心嘘寒问暖的人了,只是可惜,还是个女子,而她身边早已经有人守候,自己不过是个过客。
胧月被锁寝宫,无玉子墨的命令不得随意出入,玉行涛的病不见起色,玉子墨虽然还没有登基,但已经当起了国君的所有责任,玉连城这个闲散王爷不会那些官场上的做派,随即下去民间流浪,顺便暗中微服私访,所到之处,政治愈发清明,也是为了求访名医,尽最后的孝心。
他曾想过让白衣祭司为玉行涛看诊,但这两个人都是不愿意,他也无能为力。
林晓筱听罢,自是唏嘘不已,不论曾经多么叱咤风云,最后的下场终究是这么戚戚然,化作一抔黄土,或是孤寂一生,不觉握紧了宵风的手,他自然的反手握住,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