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眼中流露出恐惧,却没有偏头的意思,她看得太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白衣祭司脸上怪异的表情。
他的水镜经历过人生百态,森罗万象,却从没遇到过这般激烈的动静,就好像有什么洪荒猛兽要破开封印,冲出来,虽然早就知道林晓筱不同寻常,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总会有特别的地方,但,刚刚那些景象还是让他感受到震撼。
此时画面流转,那些过往如大江东去,只是一段极速奔走的流光,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从悬崖上摔落,下落过程遇到了一层迷雾,只是薄薄的一层,却隐住了她的身影。
只有一瞬间,她在度出现,但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变了,脸庞变得稚嫩一些,衣裳也稍显宽大,最最特殊的地方,就是那串紫水晶手链已经不见了,这一下,林晓筱脸色彻底变了,即便是穿越时空,也不用出这种乌龙吧?
她双手捂住脸,指尖带着的冰凉让她迷惘的思绪清晰了不少,却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你想不想看看你的未来?”白衣祭司漠无表情地问道,眸中似是探究。
林晓筱想也不想,脱口道:“不用了!”她才不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费尽心思想要改变的事情即便没有发生,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那还不如保持一种神秘或者期待,终究要比那种无力感来得好。
白衣祭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笑不语,白袖一挥,在水镜上拂过,接下来,水镜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他端坐在一个软榻上,手放于两膝,像是在练功,双目紧闭,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神情安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林晓筱疑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道:“宁缺怎么了?”
白衣祭司微微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眼中泛起笑意,蓦地笑出了声:“呵呵你想知道?”
林晓筱闷闷地转过头,看着画面里那个温润的男子,身体动了动,镜头也随着她角度的变化而变化,她无比惊奇地惊呼出声:“太神奇了吧?就像装了一个360度旋转的摄像头!”
“嗯?”白衣祭司面露疑惑,对她说出的名词感到好奇。
林晓筱忙着关心宁缺,压根没听到他的疑问,头都没动一下,不多时,她就发现宁缺没有任何受罚的迹象,房间里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温软的床榻,古韵十足的书桌,文房四宝摆得整整齐齐,暗红色的花梨木桌,摆着几个茶碗,还有一壶酒,这哪里是受了惩罚,根本就是享受生活嘛?
她愤愤地想着,几步跳下圆台,然而刚走出几步,她又跑回去看,但水面上的景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头顶的天空。
她顿了顿,下唇咬得发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长吁一口气,低头看着白衣祭司,一边走下石阶,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把他软禁起来了?我没看到房间有门啊?”
“呵呵你观察力还不弱!”白衣祭司神色不变,淡然道。
林晓筱很是奇怪:“为什么啊?他是你的弟子诶!”
白衣祭司微怔了片刻,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脸色悠远,眼神温软,没有一丝肃杀之意:“因为我不喜欢有人违背我的命令,不论是谁!”但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晓筱皱着眉头,好奇道:“要是这个人是玉子墨呢?他可是你妹妹的孩子!”
“妹妹吗?”白衣祭司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温柔得仿佛是三月的春风,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痛苦。
她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没想到他冷硬如坚果,也会表现出软弱的情绪,就像一个人一样会有七情六欲,林晓筱愣住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白衣祭司不是人呢?
她对这种想法感到很吃惊,也很恐惧,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大大超过了人的界限,抬手间,就可以控制身周规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她只在小说里见过这样通天彻地的神迹。
她小心地退开两步,那白色的衣袖在她眼里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人要是真想杀自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保持距离。
然而,白衣祭司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奔溃了。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像夜风吹来的一声叹息,落在她耳畔,登时凌乱了。
她错愕地抬起头,发现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伤心一闪而没,那是怎样复杂的情愫,林晓筱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喜欢他口中的妹妹,可是要真这样的话,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