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渃策马行在熙攘的帝都街巷中,街巷的沥青色路面上有皇上迎亲队伍遗留下的红绸带,一些孩童聚在一处哄抢红绸带。
萧渃虽心急如焚、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勒痛了马儿,恐马儿受惊伤了那些孩童。他扯动缰绳,不时的换着方向,躲避那些聚成一堆堆的孩童。
青歌与青扬策马紧随萧渃其后,一群孩童横阻在街道上,挡了萧渃前行的道路。他紧勒缰绳,跳下马,想要步行去皇城。
一道冰冷的飞刀影从红绸上划过,直直朝萧渃的右手手腕飞去,青歌拔出手中的剑向飞刀掷去。青扬终身一跃,寻着飞刀飞来的方向追着扔暗器的人而去。
“叮当”两声兵器落地的声响惊得萧渃转身,一侧的人看了一眼落地的两件兵器,一些闲暇的摆摊人与行人便探身瞧着萧渃,想要知晓发生了何事。
萧渃看了一眼脚下横躺着的一把剑与一枚暗器飞刀,他抬眸环顾四周,熙攘的人群中一个青衣女子追着一个灰衣男子离去,只一瞥,他便认出那男子是数月前在夜里遇到的兆泰王府家将。
萧渃看向马上身穿青衣的青歌,温润似玉的面容蹙起,带着不解,“方才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青歌跳下马,走向萧渃,弯腰捡起自己的佩剑收好。她看向萧渃,清冷的蛾眉紧蹙,“你倒是不愚笨,你可知若不是我的剑法好,你的手早被人废了!”
萧渃拱手一礼,“萧某谢姑娘救命之恩,眼下萧某有急事,请姑娘告知萧某住处,改日,萧某自当登门谢过!”
青歌双手环胸,嘟嘴道:“不可,万一你忘恩负义怎么办?我还是跟着你罢,这样你可就赖不了帐了!”
萧渃面上带着焦急道:“在下是太医院院首萧渃,姑娘询问帝都中人,便可找寻到萧府,萧某先行一步了。”
“喂!”
青歌一把拽住了转身欲走的萧渃,“你说你是太医院院首,你就是了么!我还说我是皇上的绾夫人呢!”
萧渃垂眸看了一眼青歌紧拉着自己的手,原本瞧热闹的行人听得青歌口中的“忘恩负义”,又见二人如此亲昵便知晓了刚刚一番打斗不过是这女子与情郎的打情骂俏。
萧渃挣扎一番,见青歌丝毫无松手之意,无奈道:“那姑娘说个法子罢!”
青歌松开萧渃,双手环胸,唇瓣绽开,俏皮一笑,“让我跟着你!这样就不怕你跑掉了!”
萧渃蹙眉道:“皇城禁苑岂容人随意进出!”
青歌挑了挑眉,拉起萧渃便朝皇城方向走去,“你不是有急事么!我又不进去,只在皇城外等你!”
萧渃被青歌拉着急跑起来,青歌的青衣与萧渃身上的白衣联袂,他垂眸看了一眼,心中只能叹着眼前青衣女子定不是帝都中的女子。
进皇城城门之际,萧渃回首望了一眼青歌,炽热的日光下,青歌周身热气蒸腾,她清秀面容被晒的通红,却对他俏皮一笑。
萧渃对青歌温色的点点头,便大步朝勤政殿跑去。
青歌见萧渃安然入了皇城,想来无人敢放肆的在皇城中杀人,便原路折返回去找青扬。
日头渐趋西边,阮太后令勤政殿殿庭中的大臣们离开皇城,并下令此事不可外传且不可传至他国使臣耳中。
仅一会功夫,殿庭中只剩了薛沛、陈赦、张轩、白显及刘博易、夏洵候守着。
阮太后及兆泰王左右相对,端坐于正殿的廊檐下,二人冷眸相看,皆不言语。
萧渃进勤政殿之际,太医院副院首余涉亦跑着前来,身后跟着两个兆泰王的官兵,他对萧渃拱手一礼,“下官见过萧院首!”
余涉年逾五十,平日里萧渃对他礼遇有加,可今日见到余涉,萧渃忽地想起了自己在帝都街巷差点遭人暗伤手腕一事。
萧渃把右手收回袖袍,袖袍中存有为煜煊买的簪子,他抖落下簪子在右手手腕划下深深的伤痕。他轻轻皱眉对着余涉颔首,便与余涉并齐跨入宫门。
赵忠瞧见萧渃,便小跑着上前迎住了萧渃,他苦着面色道:“萧院首可来了,皇上已经昏睡半日了!”
赵忠拉扯萧渃时,看到他右手衣袍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他吃惊道:“这······”
萧渃微微扯动一下嘴角,“不碍事!”他扯起衣袍上了石阶,与余涉对着阮太后跪拜下,“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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