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掩住唇,轻轻合上双眼,低声说:“为师累了,想歇会儿,你去吧。”诱宠宝典
见他如此疲惫,步绾绾不敢再叨扰他,和非烟一起,把他搬上了榻,给他盖好被子,放下锦帐,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开。
屋子里静了。
夜沧澜才用帕子捂着唇,压抑地咳嗽起来,大团的血从喉头涌出来,浸透了锦帕。他把帕子攥紧,摸到了衣中的火折子,想把帕子烧掉,免得让步绾绾看到。
可是撑起身的时候,居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重重往后一躺,后脑勺在床棱上砸得生痛。
“公子。”留在屋子里侍侯的丫头赶紧过来,一面扶他,一面担忧地说:“公子咳成这样,为何不告诉娘娘?”
“不要说。”夜沧澜长长地喘着,吃力的摇摇头,“把帕子烧掉,给我拿几块新的来。”
“是。”丫头见他脸色苍白,忍不住想掉泪,伺侯他躺好之后,把帕子丢进火炉,转身去找取新锦帕。他都烧了二十多块锦帕了,她得去王府的库房取才行。
火苗儿吞噬了帕子一角,另半角锦帕带着火星子从火炉里跌出来,被风一卷,吹到了椅子底下,火星子炸了几下,灭了,留着一角残黑,半帕艳色,静静地躺在阴影中。
门开了,一道清丽窈窕的身影,伴着满室的幽香,走到了榻边,素手轻轻掀开了锦帐,看向已经陷入沉睡的夜沧澜。
“为了她,值得吗?”她眼中盈盈有泪,唇瓣轻轻颤抖着,俯下身,轻轻掀开遮面的面纱,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
“绾儿……”他发出一声呓语呢喃,温柔中饱含着担忧。
沁若的眼眶更红了,双手紧攥成拳,轻声说:“沧澜哪,为什么一定是她呢?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带你回去可好……”
“绾儿……”他又是一声呓语,这一回脸上现出柔软的笑意来,似乎是梦到了她。
沁若恨恨地甩下帐帘,纤腰一扭,快步往外走去,开门时,她转过头来,冷冷地说:
“你再喜欢也没用,她必将为你而死,我恨她,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一阵风撞开了窗子,水秀扑扇着翅膀从窗子里飞进,看到了她,立刻尖啸着,伸出利爪子去抓她的头纱。
沁若一甩手,水秀就被打出老远,撞到了墙上,又是一声尖啸,跌在地上,翅膀扑扇着,却未能飞起来。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皇宫里,数千盏灯笼高悬,夜明珠坠满长廊,西崇皇宫……不,是苍穹国皇宫里喜气洋洋。今晚上,新帝自进京后第一回接见群臣和各国使节叩拜。
帝祈云的金銮驾正在众奴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往德厚殿走去。
步绾绾的小轿在前方停住,揭开了轿帘看向他。
他也正掀开金色锦帘看向她的方向,目光在空中相遇,他随即静静地收回视线。接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过来,给她跪下,大声说:
“王上有旨,请娘娘同驾而行。”
步绾绾这才从轿中下来,慢步走向他的金銮驾。
太监放下小凳,扶她踩上去,他的手从帘中伸出来,她犹豫了一下,才把小手放到他的掌心里。
他手掌一握,轻一用力,就把她拽进了怀里。
步绾绾的心跳快了快,未必昨晚上一宵激烈,他的情脉不药而愈了?她抬眼看他,他神色冷竣,手掌一挥,她发上的金钗就被他给取掉了,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
“再敢让人碰你的头发,我让他死得更不痛快。”
他手一挥,金钗被他丢出銮驾,不知打到了谁,痛得那人闷哼一声。
“你监视我吗?”步绾绾想推开他的怀抱。
“好好坐着。”他的手掌摁着她的腰,淡漠地说:“你是凤后,太子的母亲,要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步绾绾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别生气,这倒霉鬼只是不幸被天雷劈了,才会这样讨人嫌……
“我披头散发,怎么母仪天下哪!”她咬紧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拿过来。”他威严的一句,宫婢立刻从一边递上了一只红漆匣子。总裁老公很闷骚
他一手摁着她的腰,一手揭开匣盖,从里面拿出一支镶着碧玉的流苏步摇。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一支彩尾凤凰,衔着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碧玉宝珠,金流苏一直垂到颈边,中间织着九颗米粒大小的翠玉。
他当然不会绾发了,把步摇往她手里一放,继续看着前方。
“帝祈云,你如果不会,你就别拆我头发,我也不会哪,就这样披头散发去见人吧。”
她紧抓着发钗,冷冷地说了一句,把发钗抓着一挥,那流苏打在了他的脸上,惹得他立刻怒视过来。
“放肆。”
“我还会放火呢。”步绾绾当即就抵了一句。
“大胆。”他脸更黑了。
“我就是胆大包天。”步绾绾冷笑不已。
他眯了眯眼睛,长指掐住她的小脸,轻轻晃了晃,沉声说:“君瑜说,我独迷恋于你,你倒是做出几分让我迷恋的样子来瞧瞧。”
步绾绾想一口唾沫喷死他!
她把步摇往嘴里一咬,侧了个身,把腿往他的腿上一搁,媚眼儿一眯,一寸一寸地把裙子往上拉,露出嫩嫩的大腿才停住,小手往他的胸膛上一摁,这才拿下了步摇,娇滴滴地说:
“相公,来呀……妾身水嫩嫩呢……”
她声音不小,銮驾外一阵阵地倒吸凉气之声。
他倒是不动声色,手指从她的小腿处一直往上,直到她的大|腿内|侧才停下,轻轻地揉捏了片刻,双瞳里流露出几分迷茫的光来。
“喂,你情脉断了而已,别露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别的可能变,一个色字是入了骨的。”
步绾绾缩回了腿,把裙摆整好。
她才不会倒追他呢,想爱|爱,不爱拉倒,谁想伺侯谁呢!她要累死了,还以为那一战之后她便能快活永远,哪知道这倒霉的被雷劈成了这副鬼样子。
“你脑子里的话,若说出来,你猜会怎么样?”他的手指抚着她的脸,冷冷地说。
“呵……”步绾绾差点忘了,这人会读心术的,她转头看他一眼,小声说:“怎么,也要拿我祭天吗?我是凤后,你的吉祥物,天下人都看着我呢,少忘恩负义。”
他拧拧眉,正欲发作,銮驾却缓缓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厚德殿前。
步绾绾端坐了,双手迅速挽起了发髻,把步摇插|上去,这会儿看她,就愈加的富贵逼人。’
帝祈云盯着她看了会儿,这才掀开帘子,下了金銮驾。
步绾绾也猫腰钻出来,却不让人抹,直接跳了下去,左右看着,想找到儿子的身影。
“父王和彩馥在照顾他。”
帝祈云看她一眼,大步往台阶上走。
“臭老头儿,背后捅我刀子,等明儿见了他,非拔光他的胡子不可。”
步绾绾骂了一句,跟上了帝祈云的脚步。
大殿巍峨,装饰一新,黄金碧玉,珠宝珊瑚,把这里弄得个藏宝库,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创意。
步绾绾在他身边坐定,看向下方。朝臣们已跪了多时,此时连连叩拜,大呼万岁千岁。
看,权利就是这样迷惑人的,有几个人高坐于此,不会被诱|惑呢?这世间,真圣人少得很!上仙为何要控制人界,称霸四界呢?不是也是享受这样的权利和崇拜吗?
步绾绾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右侧,有几名白衣女子也跪在人群里。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三人便缓缓抬头,和她目光相接,随即从人群里出来,跪到人群最前面,齐声脆呼。
“仙界使者,水仙、幽荷、锦玉,见过王上,凤后,奉仙主之令,来贺新帝登基,贺凤后娘娘千秋万福。”
“你们仙主是谁?”步绾绾问。
“沁若仙主,乃凤后旧友。”水仙抬头,抿唇一笑,傲然地说。
“她终于肯出来面对我了,我还以为她想当个千年万年的缩头女仙,也不怕丢了上仙们的脸。“
步绾绾轻抚了一下步摇流苏,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三人。
那三位小仙婢没有料到她气势如此强硬,本来和她直视的目光渐渐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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