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转过了身,盯着池水幽幽地说。
“我的孩子呢?”洛君瑜立刻就问。
“他……没了……被他们打掉了……”莲公主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被带回去,要和我那个老头子联姻,我是唯一的公主,连推辞都不可能。可御医很快发觉我有孩子了,于是赐给我一碗药,我一个人在宫里疼得死去活来,我叫你的名字……可是你保护不了我,你隔我那么远……”
洛君瑜的双拳攥紧了,牙关紧咬着,转过了头看向她。
“你终于肯看我了……”
莲公主幽幽地说了一句,转过身来,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慢慢地往下推,一直停在了她的小腹之上,才继续说:
“君瑜,我当年不能找你,因为我不想连累你送命,我在那个笼子里只有想方设法自保,可我除了身体是资本,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活下来?我知道,在你们男人眼里,我很放|荡,yin|乱,入不了正人君子的眼睛。可我还有什么办法躲去嫁人的命运?父皇为我选的夫婿,没有一个能及你万分之一,他们不爱我,爱我的公主身份,爱我的容貌……君瑜,你能怪我利用这身体,让他们为我忠心吗?你教我!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洛君瑜猛地推开了她的手,连退了好几步,心一阵痛过一阵。
他曾执爱的女人,她受的苦,遭受的一切,他确实无力替代,更没能力保护她。他一直恋着他的蓓儿,尽管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当年的情就在心里深扎着,那是抹不去的。
“可你现在不用争了,你只要放弃你现在的荣华,我能带你去天涯海角。”他又走上来,拉着她的手,急切地叫她。
“可以吗?你不嫌弃我?”
莲公主沉吟一会儿,抬眼看他,满脸渴望。
“不,只要你和我走,你还是我的蓓儿……”
洛君瑜脑子里闪过那晚亲眼看到的莲公主和别的男人纠缠的画面,用力赶开,抱住了她。
“那,我和你走。”
莲公主咬咬唇,答应下来。
洛君瑜看着她的眼睛,想用读心术来读出她的心思,可莲公主此时也正沉浸在当年最干净纯洁的爱情里,这句话居然是真心的!
五年多的时光中,再没出现过第二个洛君瑜,毫无要求地来爱她,呵护她……女人不管多有权势,多有野心,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可靠的怀抱。
莲公主这时候就是。
她往前一俯,扑到了洛君瑜的怀抱里,抽泣着说:“我这些年真的很辛苦,君瑜哥哥……”
当年她就是这样叫他的……洛君瑜死守了五年的心突然就被莲公主给击碎了,奋不顾身地去拥抱这个让他痴等了五年的女人。
“君瑜哥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再未给别人怀过孩子,我只为你一个人生……”
她拉开他的衣袍,把嘴唇迎上去,亲吻在他的胸膛上。
洛君瑜五年未尽女色,洁身自好,全是为了他的蓓儿。现在蓓儿甘心为他放弃荣华,喜不自禁,一切顾忌也都抛去了,抱住了莲公主就往梨木榻上倒去。
莲公主久经人事,早就有一身好本事,洛君瑜却还停留在当初的萌情时刻,显得笨拙极了,又紧张兴奋,扯了好半天也没能扯下自己的长裤。
莲公主正要起身帮忙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是她身边的谋臣。
“你进来干什么?”她不悦地扯起了洛君瑜的衣衫遮挡自己,大声斥责。
“属下听到动静……以为……”男人眼中全是嫉妒的神色,盯了洛君瑜一眼,低下头去。
“出去。”莲公主怒斥一声。
那男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不过好事被搅了,洛君瑜也平静多了,他有些尴尬地束好衣衫,捡起莲公主的衣服给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现在,马上,立刻。”莲公主从榻上跳下来,飞奔出去换衣服。
洛君瑜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他前面奔跑的小丫头——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心,可是他真想一试,和她一起回到从前……
“去哪里,君瑜哥哥,我们去哪里?”
她很快就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出来了,抓着他的手指,期待而且兴奋地看着他。
“你说哪里,就是哪里!”
洛君瑜的心海被莲公主激荡起了万道涟漪,也跟着兴奋而且期待起来。
“走吧。”
莲公主拖着他的手就往后门处跑。
这一切,就好像当年她从后窗跳出来,跟着他跑出去一样……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帝祈云站在院中,仰望着蓝天,墨玉一般的双瞳里全是寒光。
“就这样,彩馥姑姑被杀死了,非烟也逃走了,玉莹也看到了……”
绛芸勾着头,小声说着,又向傅玉莹使眼色。
“是吗?”帝祈云转头看向玉莹,沉声问。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帝祈云有哪里不同了,可又说不出来。
“玉莹,孤王在问你话,你要从实回答。”
帝祈云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傅玉莹。
傅玉莹赶紧点点头,想了想,又说:“臣妾到的时候,只看到彩馥姑姑被杀了,和非烟一起沉进了池子里,别的……别的……”
绛芸一咬牙,恨恨地瞪傅玉莹,还真会说话,又说了,又像没说。
“所有的机关都打开看了吗?”帝祈云又问。
“没有,没有皇上的旨意,臣等不敢。”侍卫赶紧上前来回话。
帝祈云唇角扬了扬,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地说:
“打开所有的机关,孤王要亲自查验,若在场之人,有半字假话,诛九族,凌迟腰斩。”
这话凉嗖嗖的,一直能钻进人的心底去,绛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帝祈云又往前走了两步,锐利的眼神扫过了几人,沉声问:
“对了,你们知道麒云和臭竹子是什么人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两个什么人?好像听步绾绾叫过帝祈云臭竹子……
见众人发怔,帝祈云又是一笑,淡然地说道:
“听旨,雪甲军重选统领,明日校场争锋。”
“是。”
侍卫们赶紧上前听令。
绛芸在一边冷眼看着,帝祈云对步绾绾离开之事,居然好像不太上心——他真的很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为什么突然问那两个名字?
金色的阳光落在帝祈云玄黑的龙袍之上,金龙张牙舞爪,似要破云而出。他站在云下,风拂长发,眉眼淡泊坚毅,看她的眼神更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