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祈云坐在榻上,手摁在她的背上。睍莼璩伤
她的姿势很奇怪,跪趴着,上半身贴在榻上,臀又高高翘起来,额头紧紧抵在冰凉的锦丝被子上面,双手缩在胸前,就像初生的婴儿。
“你叫什么名字?”帝祈云问。
“步绾绾。”步绾绾神智有些迷糊,低低地说了一句,又猛地激棱了一下,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往下趴好,扭过头来看他。
“景枫是谁?负你的人?步绾绾,你有喜欢的人?不是夜沧澜?”
帝祈云一连串的问号,让步绾绾拉长了小脸。
“你怎么这么八卦?干你何事?”
帝祈云的神色冷了冷,唇角挑着一丝嘲讽。
“看你如此凶悍无礼,那男人想必也被吓跑了。”
“走开。”
步绾绾被他戳中了心事,她来这里后曾想过,是不是她太粘他,太喜欢撒娇,才让他走了?男人要女人温柔、体贴、可爱、漂亮、妩媚、迷人,要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能撒娇,能卖萌,能扛得起液化汽罐,能打得跑三五毛贼,还能跳高傲的华尔滋……
步绾绾伤心了,她吸了吸鼻子,盘腿坐起来,落暮地看着殿外的月色。
“太子殿下,火已扑灭了,不过帘子烧光了。”
太监一脸漆黑的跑过来,哭丧着脸,给帝祈云展示他最爱的那金色绵丝帘,上面绣着九重山,十重水,水路弯弯去云宵。
“步知道,拿你的命也赔不起本太子的帘子!”
帝祈云拽过了帘子,往步绾绾的脸上丢。
她没躲,只抱紧了帘子,小声说:
“赔什么,陪葬啊?历史书上,你们的棺材上都盖着这种金色的玩艺儿,你也新鲜一次,盖个红色的去,喜庆的离开……”
殿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跪下,只有她满脸坦然,看着殿外的月。
死过了,才更怕死。
她怕那种冰凉的水包围着自己的感觉。
尽管人在异空,却能呼吸新鲜空气,还能回忆,能往前看,还能真实地闻到花香,和人打架,能驭指生火……人生,那么的不顺,却拼命地想着!
“帝祈云,你陪我去看看他吧。”她突然扭过头来,对帝祈云说。
“谁?”帝祈云听了,半晌之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一把拽了她的长发,怒骂:“步知道,你好大的狗胆,让本太子陪你去看jian夫!”
“生前最后一个心愿嘛,你也说个心愿,我帮你满足。”
步绾绾俯过去,盯着他俊美的脸,用极媚人的嗓音去诱|惑他。然后,她看到他的喉结滚了滚……
“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唇角挑着几丝劣笑,让步绾绾有些后悔。
可这时候,她真想看到景枫……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暂且解解这相思之苦。
“那……你到时候不要出声!”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