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郡主捧着一枝雪桅,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漂亮,柔弱,楚楚可怜,一身浅绿袄裙,站在雪地里,就像一枝新发的嫩芽。睍莼璩伤
远远地看到二人,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往东边去了,夜沧澜就在那里,茯郡主就像只被风吹打的蝴蝶,扑进了夜沧澜的怀中,夜沧澜轻轻拉住她的手,看向了这边。
步绾绾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顿了一秒,便收回视线。
她有个最大的原则,不碰有主的男人。既然夜沧澜有妻子,不管他是不是景枫,她都不会再靠近了!
“想跟着他去?”帝祈云拉着她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
“你果然装瞎。”步绾绾想缩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扣在怀里,死死地往胸前摁。
“谁说我装瞎?又是谁说非得眼睛才能看,才知道面前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脉膊如此急,不是看到了他,还能是什么事?”
“佩服。”步绾绾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帝祈云微微侧脸,涣散的墨瞳里又渐渐有了奇异的光彩,“不过,有胆量给老七放蝎子,本太子还真要高看你几眼。”
“不敢当。”步绾绾扯扯嘴角,慢慢地往前走,她的脚很冷,快冻僵了,从鞋底微微露出夜沧澜的紫色锦帕。
“劝你别乱跑,老七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帝祈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步绾绾往四下看,只见果然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树后盯着她。
不过,帝祈云居然知道是她做的,这实在让她意外。这男人实在让人猜不透,摸不清!眼瞎心明,甚至明知是毒药,还要仰头喝下去!明知四周人都想欺他害他,他还不肯低调。
她耸耸肩,跟在了他的身后。低调装伤,乃万全之法。
鱼霞和诗织就在前面等着,步绾绾看着她们的脸,突然心中一个激棱,这些女人脸上最出彩的五官组合起来,不就是茯郡主吗?鱼霞的眼睛弯弯的,一笑起来就像月亮,诗织的嘴最红润,还有送给七王爷的倩雪鼻子最小巧秀美……
步绾绾又想到第一晚,帝祈云伏在她的身上,重复的那句话——你是我的……
帝祈云若恋着茯郡主,只管让皇帝赐婚即可,为何眼睁睁看着茯郡主成了夜沧澜的人?
回去的路上,帝祈云让步绾绾上了辇,不过一路上都未曾开口说话。
步绾绾忍不住打量他,侧影棱角冷硬,和他那恶劣的性子正吻合,薄情薄义的味道。
突然,帝祈云转过了头,手指摁在步绾绾的腕上,她在一瞬间就有些恍惚起来,觉得面前坐的不是帝祈云,而是景枫!她也不是在辇上,而是在那条大河里!她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他的手,喃喃地问:
“为什么放开我的手,看着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