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到二十四小时经营的店铺,打包一堆零食小吃水果当夜宵。
郭阿姨兴匆匆拎着一下午的战利品回家,脚刚踏上门口的台阶,头一抬,与扶着脸色比死人稍微好看点的曾荣迈出大门的儿子肖长林碰了个正着。没等她问清原委,李新城一把拉住她,叽叽咕咕交待了一大堆事,听得她头昏脑涨,直愣愣地目送他们几个飞车离开。
躺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临近天蒙蒙亮,郭阿姨蓦地想起一件事,猛然坐起,用力推睡在旁边的老公肖大刚,忧心忡忡地问,曾荣在他们家吃坏肚子送医院急救的事,会不会影响明天过家的团圆认亲宴?
肖大刚迷迷糊糊地回道,一桌吃饭,就他一个吃坏肚子。这事能怨谁?怪他自个儿肠胃不争气。再说啦,新城和老李对认祖归宗压根就没兴趣。过家要为这事不高兴,取消明天的认亲宴,或者说给新城老李他们下马威,那只能说过家打错算盘了。他们真要这么做,新城和老李明儿就会带着他们和三儿回W市过年。
郭阿姨一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考虑收拾行李回W市过年的可能性?
不想,肖大刚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别高兴了!这事,过家非但不会怪新城,反而还会骂今天吃坏肚子的那孩子。不过,这一切都得看医生怎么说。他估计医生会说,那孩子肠胃不好,不该吃太多的辣。所以,想回W市过年,根本不可能。
郭阿姨冷笑道,还好,他们家新城今天弄的火锅是鸳鸯锅。她也没一定要回W市过年,就想着在家过年舒服。不像在这里,走出大门,一个人都不认识,全是陌生人。还有,新城和她爸干嘛要请那么多保镖?住在前面的和后面的,关系还好像处得不好,跟杀父仇人似的。
别管这些!肖大刚变脸,赶紧爬起来捂住老伴的嘴巴,贴到她耳畔低语,那些人不是保镖,是,他再次压低声音,说出令郭阿姨当场惊呆住的话,负责监视他们的。
半响,郭阿姨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地爬下床,掀开窗帘一角偷窥灯光昏暗的院子,而后仔仔细细地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地检查一遍,缩到老伴肖大刚身侧,战战兢兢地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家里的保镖都是来监视他们的,不是保护他们的?
肖大刚叹口气,既负责保护又负责监视。前面是中央警卫团的,后面是总参二部行动部门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就算省里的领导也未必能受到他们的保护。
郭阿姨大怒,啐了口唾沫,谁稀罕!鬼鬼祟祟跟缩头乌龟似的。以前在W市就没瞧见他们出来过,一离开倒是一个个跑出来举着旗帜叫“保护”了。紧跟着,她愁眉苦脸道,这算什么事啊?出个门都要带一群凶神恶煞的兵痞子。她原来以为今天跟在后面的五名保镖是儿媳妇吩咐的,这会听老伴一说,郭阿姨恍然,这群家伙,哪是她儿媳妇请的保镖。分明是看守囚犯的狱卒。
当他们不存在好了。肖大刚打开灯,口轻飘飘地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既然睡不着了,就早点起床锻炼。他和老伴郭阿姨不同,不爱跳晚上的广场舞,只喜欢早上的晨练。
拥着被子看老伴进卫生间刷牙洗脸,郭阿姨思来想去老半天,歪过身体,拉开床头柜,翻出临睡前丢进去的手机,拨通儿媳妇李新城的电话号码,详详细细询问家里保镖的情况。不问清楚,她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
李新城拿着手机站到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看看时间,决定去医院周边的小吃店打包几样早点回来。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话里话外的强势,却表露得十分清晰。
得到想要的答案,郭阿姨不安的心情顿时安定下来,靠在床上坐了会,突然,她跳下床,动作极快地穿好衣物,跑到李爸爸居住的房门口,狠狠拍打木门,“老李,亲家,快起床。我有事要跟你说。”
没两分钟,李爸爸掀开棉布帘子,打开木门,郭阿姨跺跺脚,连忙钻进去,直奔位于西面有火炕的屋子,盘腿坐在上面,拍拍炕桌,指着对面,“老李,你坐。”
李爸爸没上炕,拿起放在红木炕头柜上老古董电话机,拨通厨房的电话,吩咐家里的两位阿姨,把早餐,连同亲家两口子的那份,一块送到他西边的炕屋。
作者有话要说:节假日比较忙,没时间码字。上班后反而能专心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