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轩的泪水并没有掉下来,仰头怒问:“你不说话,不还手就可以了?认为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不要说我能不能原谅你,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能不能原谅你自己?凤大姑娘,你想过怎么让凤大姑娘原谅你,怎么向凤大姑娘赎罪吗?”
“你不还手?好,你不还手我也不会手软,今天我就活活的打死你,也强过你死在旁人的手上!”唐伟诚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是他可以为之付出性命的兄弟啊,花明轩眼中的泪水是忍不回去的。
唐伟诚看到花明轩再挥拳头,伴着拳头飞起的泪水时,眼也红了:他伤了的不只是红锦,还有花明轩这个兄弟——他怎么能赎得了自己的罪过?
这些日子以来红锦是怎么过来的?她看到香月和自己在一起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忍下多少苦、多少痛:他所求只是红锦不再会有痛苦,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伤到红锦,而且还伤得如此之深。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贞洁就是性命啊;红锦她倒底是怎么过挺过来的,午夜梦回时她心里有多少说出不来的疼痛呢?
再看到深爱红锦,并不比他差一点的兄弟花明轩痛苦的样子,唐伟诚真得生出一头撞死以赎其罪的想法:他没有想,因为那是懦夫所为。
伴着花明轩打在身上的拳头,唐伟诚的泪水也掉在了地上,喃喃的道:“对不起,对不起。”除此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他就是伤害了红锦,从而伤害了花明轩。
两个男人的泪水落在了地上,碎了、消失了,碎掉也并不只是泪水,碎掉的分明是两个男人的心,就算是碎了他们对红锦的心意却并没有消失。
花明轩并没有再打唐伟诚的脸,倒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就算是再怒也还是忍不住替对方着想:说实在,他宁可受伤害的人是他自己,哪怕是让他死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兄弟,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他再次揪住唐伟诚的衣襟,用力的摇晃着唐伟诚:“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你给我说话,说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凤大姑娘,你倒底把凤大姑娘当成了什么?”
花明轩眼中真得有了泪光:“你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吗,你个小人、骗子!就算凤大姑娘和离了,可是她依然是世上最冰清玉洁的女子,你怎么做出如此恶事伤害她;在你心里,凤大姑娘是不是根本不值得你尊重?或者说这就是你对凤大姑娘的爱?”
唐伟诚猛得推开了花明轩:“不,不是!”他是错了,可是他对红锦的心意并不比花明轩差一丝丝,更不曾看低过红锦;在他的心目中,红锦就是红锦,不管她经历过什么,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女子。
这份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因为那是凤红锦,所以他爱;不会因为红锦身份的转变、容颜的变老而有变化;花明轩可以打他,可以训斥他,因为他的确做了对不起红锦的事情,他自己也认为自己该打。
可是花明轩不能污蔑他对红锦的感情,那几乎就是他生存下去的一切!
“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对不起凤大姑娘。”唐伟诚喃喃的道出了他心中的话,为了红锦他可以付出一切的。
花明轩盯着他的眼睛:“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还敢说这样的话。”一拳重重的打在唐伟诚的肚子上:“最可恶的是,你把凤大姑娘当成了什么,做为一个男人你让她一个承受、一个人面对!你算是个男人嘛。”
唐伟诚痛得咬紧了牙:“我、我会对得起凤大姑娘。”
花明轩听到后更是大恼:“现在才想起来你不觉得太晚了,而且你怎么处置香月?就因为你的无耻,就要凤大姑娘容忍她原本不能容忍的事情吗?她最讨厌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不喜欢和其它女子共侍一夫,你不懂就不配娶凤大姑娘!”
唐伟诚不对红锦负责任他生气,可是唐伟诚说要娶红锦他更生气,因此他连着两拳打在唐伟诚身上:“你凭什么让凤大姑娘受这样的委屈?”如果红锦肯答应嫁给他,他定能专情专心以对,终生只红锦一人。
家中所有姬妾丫头们,他统统的打发掉;如果王爷的身份让他不能娶红锦为妻,那他可以不做王爷,甚至被贬为庶民不做皇家人,只要能得红锦相伴一生,他没有什么舍不下的:这样的一生足矣,是他最大的快乐和幸福。
可是唐传诚有香月,做为一个男人当然不能食言,而花明轩深知红锦的性子,如果她当真因石室的事情嫁给唐伟诚,就绝不会让香月离一切的:红锦这一生都不会快活,她就算有了那个名份,也只会避着唐伟诚以也成全香月。
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看着红锦痛苦一生?他绝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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