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回头看着一身大红色嫁衣,现在却面目变得有点狰狞的金绮:“你说唐夫人怎么了?”其它的那些话对红锦来说并不重要,她在意的是金绮最后一句话,因为就算是金绮不如此狰狞着喝问她,红锦也能猜到金绮在心里也是如此暗骂的。
金绮盯着红锦的眼睛:“你很得意是不是?你杀了人家的儿子,可是人家却要放过你,不能、不敢要你的性命,你听到后是不是很得意?以为这天下间的人都不会杀你,只会把你捧在掌心里,就算是有杀子之仇的人也会如此。”
她说话的声音一直不大,可是目光越来越凌厉:“是,唐夫人对我说,不能让人要了你的性命,要捉活的,因为恪亲王要活的;不止是要活的,还要你毫发无伤才成。”她自红锦左边转到红锦右边:“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好,居然让那么多的人都对你狠不下心来。”
“大姐姐,我只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生在凤家、长在凤家,在原本的十几年里几乎是没有出过大门的,盛泰福和织锦行也就罢了,可是那香烟与火柴却不是聪明二字就能解释得过去,你是自哪里得到那两样东西的?”她的目光深遂起来:“再怎么说,我们凤家的大姑娘也不应该会知道那么两样东西。”
红锦听得心头微微一跳,没有想到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香烟怀疑她的话会是金绮说的:“那两样东西根本就与我无关,只是无人相信而已。”
金绮盯着红锦的眼睛看了好久:“不,我相信你。”她转头看向亭外:“你不可能会知道那两样东西的,除非——,你是妖怪!虽然我恨你,不过我知道你不是妖怪,你是我的姐姐,凤家的大姑娘,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话更轻了,说完后呆立在那里半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锦看着她:“我们回去吧。”
金绮轻轻摇头,自红锦的右侧向左侧走去:“不,大姐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不用这么着急的吧。伟鹏已经死了,你说他一个人在地下孤独不孤独,寂寞不寂寞?”
红锦刚想答话时,忽然耳边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在说:“退后,退后,退后!”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促;她听得心头大惊,转头四顾可是亭上只有她、鸣音,以及金绮在。
“姐姐,他一个人很可怜的。”金绮看向红锦:“你在听我说话吗?”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红锦看向金绮:“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迟。”她心中的不安更多,恨不能立时离开唐家的老宅。
金绮笑了笑:“回去再说?回去我便不想说了。”她看向亭外:“太阳要下山了,我和伟鹏来的时候,夕阳也是这样美呢。看那晚霞,明天倒是个好天气,老天爷看来还是很关照我呢。”
红锦闻言下意识想看向亭外,可是她对金绮一直有戒心,在抬头的一霎间鬼使神差的看向金绮:她正伸手恶狠狠的推向自己!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因为金绮拒她很近;红锦向右侧的亭柱闪去,同时双手伸手去抱那近在眼前的柱子:不管是金绮用尽全力的推,还是红锦闪避、抱柱,都是眨眼间的事情——红锦在做出这些动作之后,脑子里才反应过来。
但,她做得不错,向一侧闪避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金绮口里还在喝骂:“人人都想留你一条性命,就算是唐夫人也不敢动你,可是我不怕,我偏要杀了你,为伟鹏报仇雪恨!”
鸣音惊叫扑过来,唐伟诚闪身出现在亭上,可是谁也没有金绮快:远水解不了近渴,红锦虽然已经在闪躲,可是她还是抓住了红锦左侧的衣服用力的推出去。
“你给我去死——!”金绮又喊了一声,因为她推红锦的时候,红锦已经抱住了柱子,所以她再次用力,想把红锦推出亭外:亭子的护栏在红锦和金绮的摇晃下,断裂掉出了亭子。
那断提的护栏撞在松柏上,然后直直的落下去,“嘭”得掉在地上,惊动了亭下的蛇首,她也闪身上了亭子。
此时唐伟诚已经护在了红锦的身前,一脚就把金绮踢到了亭子的另一边:那边的护栏很结实,她重重的撞在上面却并没有掉下去。
红锦却呆呆的看着亭外,确切来说是亭子的下面,那一截断掉的护栏静静的躺在那里;护栏旁边站着一个女子,长得极为艳丽却偏着一身清纯至极的气息:红锦没有看到美人,她的眼中只有那截断栏。
她的脑子里闪现了红色,艳丽无双的大红色,到处都是红色,而她自己却自亭上摔了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中是松柏的绿色与石板的青色:她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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