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不,现在是皇上了。他站在大殿上,背对着花明轩:“他们怎么样?有没有人发作,责打跟着他们的小太监。”
“没有,皇上。”花明轩答道:“虽然人人都极为生气,不过没有一人发作出来;就算性子最‘鲁直’的敏郡王都没有喝骂小太监,现在大多时候都在守灵不再到处游荡。”用刚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跟着恪亲王这些人是最好的,虽然不能保证这些人里没有恪亲王等安排的亲信,但是十几个小太监一起,就算其中有亲信的人也做不了什么。
端亲王轻轻点头,然后回过身来看着花明轩,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为什么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先帝绝不会把帝位传给我,因为我不得他的欢心,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说哄他开心的话,先帝单独召见的次数加一起,十次都不足。王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端亲王的声音并不高,可是花明轩听到后如巨雷响在耳边,只一霎间他的汗水便湿透了小衣、中衣,梦中那鲜红耀眼的血光好像就在近前,他几乎听到刽子手用力挥下大刀所带起来的风声。
“臣弟,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花明轩的声音里颤音几乎是藏不住的;端亲王当然是不是傻子,可是那么大胆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的?端亲王应该不会想到才对,但他却在天亮后大势就要控制住的现在问起了。
死亡距花明轩这样近,比他在边关同敌人厮杀时还要更近,因为敌人再多他可奋起杀敌,至少可以拉几个掂背的,现在如果皇上当真动了杀机,那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算是眼下皇上在朝中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而放过他,日后他也难逃一死;最重要的是,死的怕不只是他一个人,因他会连累到胡府和父母!
花明轩自懂事开始,从来就没有如此惧怕过;他深深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身子虽然一动不动,可是他知道自己全身的肉都在抖个不停,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王弟不知道?”新君的笑容很特别,伏下身子紧紧盯着花明轩:“不是王弟,先帝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我?先帝一心想把帝位传给王弟才对,王弟不想做那张椅子,所以才把王兄拉了过来做替身对不对?”
花明轩听完这番话心终于回到了应该在的位置,不过此话一个应答不好便会遗祸无穷:没有那个人君会喜欢他的九五之位,是其它人不想要的、施舍给他——或是他需要因此承谁天大的恩情。
如果日后花明轩有为难之事有求于皇上时,开口便是挟恩图报,皇上心里怎么想?如果他不开口:不是生死大事,不是他办不了的事情,他会求皇上吗?不开口就是等死、或者眼睁睁看他心爱的人、敬爱的人死!
花明轩的额头一层细细的汗水,但是他不能细细的细索后再回答,让皇上等着本就是不敬,而且也会让皇上认为他所说的话不是真心的。
“皇上,臣弟是举贤不避亲,但是做决定的人还是先帝不是臣弟;”花明轩也不敢看皇上,一口气不停的说下去:“臣弟是个什么性子先帝本就是深知的,他有意让朝中上下的人错会他的心意,才能让皇上您安枕无忧;先帝如果真有意传位于臣弟,又怎么会只让臣弟侍奉汤药,怎么也要让另外的人做宣召之人啊;而臣弟不过是皇上继位的宣召人,先帝是深通用人之道的。”
这一番说得合情合理,又没有停顿思索的空暇,倒让皇上听得一愣;他深思了好一阵子后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在先帝面前进言。”
花明轩闻言悄悄看一眼皇上的脸色答道:“皇上,我们所有的兄弟算一起,也唯有您是治国大才,其它人不成。”看到皇上似笑非笑的目光,他以袖子毫不掩饰的擦擦额头:“臣弟性子跳脱不喜权力争斗,只喜欢到处游玩,看尽我们****上下的美女;可是先帝已经用臣弟做引,引出某些……,如果是皇位换成其它人,臣弟不要说是游玩,只怕性命也不保;最重要的是,到时大好江山就要落入小人之手,实在让臣痛心。”
“所以,所以臣弟在先帝问及谁合适为新君时,只说了一句,只说了一句而已。”花明轩说完又擦了擦汗:“虽然有违皇上的心意,但是为了我们花家的江山,也只能、只能……,非皇上江山不固也。”
皇上看着花明轩半晌,忽然伸手重重拍了他头一下:“少给油嘴滑舌的,你把朕推到火堆上,你还想去游玩享福?朕绝不肯答应。”
听到皇上这句话,花明轩终于知道这一关过去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跪坐在地上:“皇上,宫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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