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锦疲倦的面容,若蝶轻轻一叹:“姑娘就是太过自苦了。”她看了一眼屋里,虽然对姑爷很有不满,但是主子们的事情她一个奴婢能说什么呢?也只能想法子让自家姑娘能轻松一些。
“茜雪,今天晚上不要让姑娘再起来,我们进去伺候姑爷好了;姑娘,实在是太累了。”若蝶也没有什么好法了,能为红锦分劳的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点。
茜雪连连点头,是不能再让姑娘半夜起来去照顾姑爷了:真不明白,姑娘这么硬的脾性,怎么遇上姑爷就没有了脾气呢?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再老实也要狠狠扇姑爷两个耳光,让他去勾搭自己妹妹,哼。
茜雪和若蝶收拾收拾睡下了,因为半夜还要起来两个人都是合衣而睡;可是到了时辰,红锦便自己醒了过来,根本不顾两个丫头劝阻像以往一样进去伺候容连城起夜,然后服侍他喝水,再给他盖上被子回来。
红锦回来看着两个打着哈欠:“还不睡?快睡吧,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她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看得若蝶和茜雪那叫一个心疼。
主仆三人都躺下睡着了,无人知道她们对面的屋顶上立着一个男人,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红锦的房子一动不动,任凭夜风吹拂到身上。
“公子,要四更了。”张三靠近轻轻的提醒,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回去了。
唐伟诚的身子还是没有动,目光还是盯着对方的屋子,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张三无奈的看看对方的屋子,外窗都关上了,上面糊着窗纸,除了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外,根本连那人影是谁都分不清楚,就不知道自家的公子在看些什么。
王五过来拉走了张三,伏耳道:“天亮我们公子就要回京了,你还是让公子自己多待会儿吧,公子、有分寸的。”说到分寸二字王五带着无奈,他家的公子是不会做出对凤大姑娘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当然不会让人看到他出现在凤宅。
“公子会回去的。”王五最后说完一句话,又坐下不动了;他再想,他这一辈子也不要对女子动情,不然像公子这样实在是太苦了。
唐伟诚很早就在屋顶上,他原本是伏着的,后来凤宅的人都睡下了他才站起来;他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那些人影中他知道哪个是红锦。
他看着红锦服侍容连城用饭,看着红锦自己用饭,然后再看着红锦夜半起来服侍容连城,再看着红锦睡下,心中只有苦涩:红锦也太自苦了。
凤大姑娘的脾气自她摔到头醒来后就不同了,硬气了好多好多;透着窗子上红锦忙碌的人影,唐伟诚看到了红锦浸在苦水中的心:她苦,他更苦;因为他只能看着,那是红锦夫妻的事情,他不能插手其间。
红锦的苦、红锦的累,他看到了眼中,却也只能看在眼中。红锦一日是容家妇,他便只能看一日苦一日;红锦一生是容家妇,他便只能看一生苦一生。
他今天晚上来并不是要打扰红锦的生活,他只是在回京之前来看看红锦,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的,可是看着看着他便看到了三更之后。
四更过了一会儿,唐伟诚才转过身来对着张三等人轻轻一挥手,自己先纵身走了;他走得时候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他只要一回头怕就不愿意离开了。
唐伟诚离开的时候,夜色正是深沉时。
红锦和凤家的人一样,睡得很沉很香,因为她实在是累坏了,而天亮之后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会更累所以她需要休息。
其实,对红锦来说能睡着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整个晚上能够无梦,她可以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
天色放亮城门打开,唐伟诚骑着马带着几辆马车出了城门,他在出城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城门上的“凤城”两个字。
“兄长,舍不得离开吗?你要知道,你的根基在京城。”马车里传来了香月姑娘的声音:“我们不要误了时辰错过宿头,还是赶路吧。”她是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香月并不怕有人和她争,就如同黄姑娘一样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可是那个凤红锦压根儿不知道唐伟诚对她的心意,当然更不会有什么争与不争的事情,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也想不出法子来把她自唐伟诚的心中拔去。
希望,离开了凤城,离开了凤红锦,到了京中后唐伟诚因为忙碌会忘掉这里的一切;会因为和唐大夫人等人的明争暗斗明白过来,什么也是他最应该珍惜的;香月姑娘认定,唐伟诚需要一个能和他并肩面对一切的妻子。
唐伟诚并没有理会香月的话,收回目光后轻轻一夹马肚到了黄姑娘的马车旁:“路上有事儿就叫人告知我。”说完,他跑到了队伍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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