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士走开之后,红锦便对各村的村长把自己的用意一说,大家都没有异议:佃户都是靠地过活的人,明白东家的意思——大家都能按时下种是好事,并没有人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人。
佃户们按照红锦安排的前后顺序排起队来,就算是明知道第二天才会领到种子的,也到一旁坐地上并没有不满:他们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庄子里的打地铺。
红锦早已经把各村应该领什么样的种子,应该领多少斤都分别交待给了兰初、茜雪等人,每个人负责几个村子,如此才能发放的较快并且不乱。
红锦要求每一袋的种子都要在双方面前倒出来验看无误,然后再由双方的人都在帐簿上画押之后再把种子领走;如此,哪个村子也不能再说种子有了问题——就算是出了问题,也在佃户身上,而不是容家身上。
虽然说多了一个验看、重新装袋子的环节,不过因为红锦把人手分配得当,所以发放的速度并不慢,虽然只有半天却已经分发了有二三成的佃户。
不能怪红锦等人做事慢,而实在是容家的佃户太多了:什么叫做大地主?红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原以为容家也就是有千把人的佃户,现在才知道她发放的种子就足有几千人,佃户们多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
在红锦和容连城忙着发放种子的时候,容老爷和容夫人赶到了,他们可以说是心急火燎;一路上的马车急奔几乎把老俩口的骨头颠散了,不过到庄子之后听说丢掉的种子已经找到,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容老爷和容夫人没有让人去惊动红锦和容连城,而是带着人悄悄的过去查看,看到小夫妻二人很认真的做事,让他们老怀大慰;不过看到容连士的时候,容老爷的眉头皱了皱:“他怎么在这里?”
容夫人淡淡的道:“可能是读书读得太久了,出来松泛松泛吧。”
容老爷听到他暗讥红锦的话心下十二分的不快:他还真没有想过这样的法子,一直都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发放,虽然让村子里的人画押,却并没有把种子倒出来验看过;主要是红锦带来的人并不多,可是发放的速度却快多了。
他看向容夫人:“这个媳妇实在是娶着了。”
容夫人得意的挑挑眉:“那当然,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定下得这门亲事。”
容老爷笑着叹息道:“有锦儿在,倒是能弥补一点……,相信我们容家在城儿的手里,一定会更兴盛的。”
容夫人点头:“连城和连璧兄弟齐心,再加上锦儿的才干比连璧只强不弱,我们容家想不强盛都难——也要看连璧的媳妇是个什么样子,最终八成还是由连城和锦儿掌理容家,连璧那里让他自立门户,我们也不必担心他。”
容老爷连连点头:“夫人贤明,就是这个话儿;现在他们兄弟依然亲厚如往常,是因为锦儿不是小鸡肚肠之人,至于日后却要取决于连璧的媳妇。好了,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去上房吃茶歇一歇,可真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
老夫妻二人心情大好,丢下儿子儿媳自回上房去歇着;不过容夫人并没有闲着,她叫来了厨房的人好好的叮嘱他们做晚饭:怕儿子和媳妇累坏,要好好的给他们补一补。
容老爷自然把容连士叫到了面前训斥,容连士站得规规矩矩、回话更是结结巴巴,让容老爷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得知庄子里的种子出了事情?”容夫人一下子便听到了重点,她的脸便沉了下来。
容连士吓得差一点跪下:“回母亲的话,是因为儿子打马自这里过去,听到村人们说得。”
容夫人看了连士一眼:“读书之人首要就是诚实,圣人之训不应该忘的。”她说完之后便没有再开口,因为不需要多说什么。
容老爷盯了一眼容连士:“你最好是实话实说,不然到时问出什么来,你知道后果。”
容连士吓得跪倒在地上:“儿子所说都是真的,儿子原本只是溜到不远处的庄子去玩,听说庄子里有点好玩的东西;后来因为有些闷了,便听人说这山上有些野味想打点回去孝敬父亲和母亲的……”
“哼!”容老爷气得一顿脚:“给我一旁候着。”他当然知道连士所说的好玩东西指什么:那边庄子里八成是新雇了漂亮的短工。
他三个成年的儿子,另外两个从来没有让他操过半分心,读书、学做事,都是极为踏实肯干的,唯有这个庶出的儿子是样样不行,只对吃喝玩乐感兴趣。
他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容夫人,心下闪过一丝念头:莫不是和出身有关?自己夫人是出身名门,自幼便知书识礼,而小二却只是个丫头出身,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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