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姬澄澈在一阵低缓而富有韵律的鼓声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好大一座行宫中。
整座行宫冰雕玉琢,气势宏伟,可见他十有*还在北荒冰原的某个地方。
他的身下是一张玉质大床,汩汩绵绵往外散发出清冷的灵气,透过柔软舒适的丝绒垫渗入到身体里感觉甚是舒服。
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高悬在殿顶的藻井上,朦胧而微含淡紫色的光线洒照下来,周围宁静无声针落可闻。
“咚、咚、咚咚……”
鼓声和缓而低沉地响起,仿佛发自于他的体内。
姬澄澈凝神听了会儿,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惊讶地觉察到,自己的胸膛中好似有一座一望无垠的冰海,随着这一声声心跳而波澜起伏跌宕澎湃,一条条长河沿着体内经脉浩浩汤汤奔流汹涌,循环往复周而复始,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
但这江河冰海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按照自有的节奏与线路自然流淌,形成了一座奇妙的内在天地。
他的心跳是那样的强劲有力,每一下律动都犹如火山喷发,释放出强大的力量,驱动着沧海横流江河奔腾。
他的视觉、听觉乃至各种感官俱都比苏醒前灵敏了无数倍,耳朵中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一丝微风吹动床帏的声响。
姬澄澈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胸口,指尖轻轻抚摸到一条刚刚剥落不久的疤痕。
他坐起身,就看到自己穿着一身洁白柔滑的内衣,枕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套新衣服,那只装有逆天轮的皮囊和形影不离的银色短剑也静静地安放一边。
姬澄澈拿起衣服想套到身上,谁知稍稍用力就听到“嗤啦”脆响,一只衣袖应声碎成齑粉。
姬澄澈大感错愕,自己的力量怎么竟会变得如此强横?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自己的双手,这才发现肌肤上隐隐约约有一层奇异的玄光在汩汩流转,除此之外倒也一切正常。
姬澄澈索性不再穿衣,双手撑床准备下地。
“唿——”只是微微一用力,姬澄澈的身体便似腾云驾雾般斜飞起来,直跃起一丈多高撞在了侧旁的床帏里,慌忙用手胡乱抓握,没能稳住身形,反而“嗤啦啦——”将一大片床帏撕扯成缕在手中爆碎,他的身体亦重重摔回床上颇为狼狈。
“这就是圣龙之心的力量。可惜你还不会运用,能够显现出来的威能不及万一。”
轩辕帝君纤细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指尖轻轻挑起床帏,出现在姬澄澈的面前。
“外婆!”姬澄澈唤道,脸上露出明净温暖的笑容。
轩辕帝君没有说话,玉指冰凉扣住姬澄澈左腕脉门沉吟须臾,缓缓道:“你的身体与圣龙之心的融合度远超我的预期,原本可能致命的排斥反应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短短三日血脉融合已近三成,或许不用一年便能达到五成以上。”
姬澄澈歪着脑袋乖巧问道:“这就是说外婆你成功了?”
“嗯……你已经没事了。”轩辕帝君放开他的手,道:“先去沐浴更衣,吃些东西,然后你便可以回返夜火部落了。”
“这么快?”
“我答应大先生三日后将你送还,如今期限已到,自然你就该走了。”
姬澄澈以手爬行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伸出胳膊好像想抱一抱自己的外婆却又不敢。
她立在那里,脸上戴着华丽的美轮美奂而又冰凉的银色天狐面具,将真实姿容掩藏于世人的眼前,不怒自威充满了王者的尊荣气势,令人从心底里颤栗折服。而这其中,甚至也包括自己的亲人。
“外婆,您为什么会在北荒,难道是专程为了救我而来?”
轩辕帝君不置可否,淡淡道:“禹天则有意收你为徒,你尽管去,他若敢为难你,我自会找他算账。等你回去后,务必要诚心求教用心练功,切不可偷懒。”
她说话的模样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可姬澄澈听在心里却分明感受到阵阵温暖。
“外婆,我们还会见面么?”
轩辕帝君皱皱眉,似乎很不习惯回答这样一个充满温情的提问。在魔族,她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放诸于元界亦是当世十圣之一。对她来说,亲人,可以有,但不是必须有;感情,是束缚,放手才更自由。
“会。”
“什么时候?”姬澄澈兴奋地追问。
轩辕帝君眸光一冷,喝道:“不许再提问,去洗澡!”
姬澄澈呆了呆,望着轩辕帝君的脸庞嘟起嘴道:“外婆,我不知道水房怎么走。”
轩辕帝君黛眉微微一扬,玉掌轻轻击打两声,门外出现一个弓腰驼背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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