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累及了还是怀抱太温暖,上官嫣然一觉到天亮才醒,醒了还不敢睁眼。
那双卷密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刷着沈韵堂肌肤时,他就知道女人醒了。可等了片刻都没等到女人睁眼,他垂眸看着臂弯里女人的反应,结果就看到那粉白的脸颊慢慢的变红,那红晕甚至蔓延到耳朵和脖子以下。
亲眼看着女人的变化,沈韵堂勾起了薄唇,俊脸上爬上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这女人也太好玩了……
上官嫣然不敢睁眼,说白了也就是不敢见他。吵吵闹闹,说什么也不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各种讨厌,各种看不顺眼,可到最后,自己却稀里糊涂的接受了他,不仅接受了,还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出去了。
这样的转变,对于清醒后的她来说,还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许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缘故,让她对这个男人在心态上不知不觉的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醒了?”似乎不想看她再装下去,沈韵堂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比平日少了许多冷感。
“恩。”上官嫣然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她佯装正经,将抱着他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只不过很快,某个男人又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腰间。亲昵之下尽显他本有的霸道。
眼睫颤了颤,她缓缓的睁开眼,微微抬头,正好同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对上。
四目相对,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尴尬。特别是看着他黑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上官嫣然面颊羞得更红,赶紧移开视线。可下颚突然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住,冷峻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她来不及开口,红唇就被他截获住。
此刻的他们都穿着贴身衣物,身下是沈韵堂宽大的黑袍铺在草垛上,一整晚,她几乎都被他锁在怀抱里,尽管早上寒气有些重,可他宽厚的胸膛就似避风巷一样,有着火炉一般的温度,她穿着里衣,一点都不觉得冷。
清早的男人本就是最为亢奋的,哪里经得起一点撩拨,更别说还如此火热的唇舌纠缠。虽说都是他主动,可到底是太低估了自己的意志力。几个深吮下来,他呼吸就有些粗重起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翻到她身上,大手冲动的又要去扯她单薄的里衣。
“别……嗯……”上官嫣然微微仰头避开了他唇上的掠夺,一边红着脸喘息一边将他大手按住,皱着眉头哀求道,“先别碰我好不好?”
“嗯?”沈韵堂亲不到她唇,就改成亲咬她耳朵,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咬她这对小耳朵,粉白粉白的还挺有肉感。
“有、有点痛……我想、我想沐浴更衣……”她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她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他身体的变化太明显了,明显得让她害怕。昨夜的一幕幕记忆不断的回放,她深刻的知道他有多强悍。
尽管过去了一夜,可是那里还是痛,无法形容的感觉,也难以启齿。而且浑身黏黏的一点都不舒服,她现在多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清洗一遍,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梳理一下他们彼此的关系。
要不然,她老觉得不真实。
因为经过昨晚,她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变化,看起来还是冷冷冰冰霸道无比的样子,可是从他眼中,她总能感觉到一点不同之处。让她说她又说不上来不同在哪里,她只知道他是真的跟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
许是她的话让沈韵堂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处境。看着四处茂密的树灌,他停了手,从她身上翻身坐了起来。
“这附近并没有泉眼,要沐浴还需等上半日。”他看着幽谧的树林,沉声说道。
他一离开,上官嫣然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昨夜她视觉有限,并没有看清楚周遭的环境,此刻看着四处的树干和头顶茂密的枝叶,空寂清幽的感觉很浓,顿时,她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再次哆嗦了一下。
察觉到身后不对劲,沈韵堂扭头,就见她发冷的样子,黑眸一沉,想都没想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削瘦的肩臂,一手将地上她的外衫给她裹在身上,然后紧紧的将她贴在自己火炉般的胸膛上。
他险些都忘了,这女人只不过是普通人的身子,根本就没有御寒的本事。
靠在他炉子一般的胸膛上,上官嫣然不由得扬了扬红唇。其实这男人不是不懂温柔,只是很多时候,他的温柔都被他外表的冷漠所掩盖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心太快了,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他很好,比想象中的他好太多了。可能是从来没有对他有过期望,所以他稍微有一点不同,她都觉得是一种意外、一种惊喜。
“沈韵堂,你的意思是我们半日后就能回去吗?”敛回思绪,她在他胸膛上认真的问道。她瞅着四周的密林,不怎么相信他的话,甚至对这幽静的密林产生出一抹恐惧,手,下意识的将她衣襟攥紧。
从她细微的动作,看得出来她的紧张和害怕,沈韵堂淡淡的勾唇,如昙花一现般的笑容短暂的在他冷硬的脸上闪过。
“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你安心等着就是。”他现在只希望那帮手下别笨死了!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俩出现在昨日的山崖边。
看着远处的险山还有脚下雾蒙蒙的一片,上官嫣然几度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从崖下上来的!
看着正在整理一条巨长无比的绳子的黑衣人,她好奇的朝那人问道:“这绳子是如何来的?”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绳索,有她手腕粗,至于长度,她都形容不出来,因为从崖下到崖上到底有多远她估摸不出来。坠下去的时候晕了,上来的时候被沈韵堂蒙住了双眼,说是怕她惧高。
那黑衣人一看这未来的少主夫人同自己说话,赶紧放下巨绳恭敬又讨好的朝她说道:“上官小姐,这是属下们花了一夜工夫用收集到的麻绳编织出来的。属下们来迟了,让上官小姐受惊了。”
上官嫣然有些傻眼。一晚上的功夫就做出了这么巨长的绳子,这简直就是神速。就算编织一条普通的绳子,那也挺费时的,更何况是一条巨绳。
抬头,看了一眼身旁冷冷傲傲的男人。难怪他一点都不急……
“你们辛苦了。”她诚心的朝黑衣人感谢道,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淡雅清晰的笑很柔很美。
“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收拾妥当!”突然,某个男人冷硬的嗓音响起,并伴随着冷冽的气息袭来。
那黑衣人猛得一惊,头都不敢抬,和其他人继续整理巨绳。少主说这绳子还有用,让他们留着,他们觉得也是,花了一晚上准备的东西,丢了的确可惜。
看着笑颜如花的女人,沈韵堂冷眸射在她脸上,双手握紧,才忍着没把女人掐死。死女人,对其他人她就温柔到不行,怎么不见她对他笑?!
“走!”他冷硬的说了一个字,攥住女人的手腕就往下山的路走去。
“沈韵堂,你慢点……”上官嫣然一拐一拐的,看着大步的男人,她紧皱眉头喊道。
发觉她的异样,沈韵堂这才停下脚步朝她看了过去,就见女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这才想起早上她说过的‘痛’,薄唇抿得紧紧的,他突然弯腰,轻巧的就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
淮阳王府,沈千姿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两人出现,早上她就派人去泗水阁和上官府问过,都说两人并没有回来。她这才觉得事情不妙,眼看着晌午都要到了,她正准备让人准备马车去一趟泗水阁找沈潇,结果就见沈韵堂抱着一个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他们院里。
“哥,到底出何事了?你们去哪了?”面前的一对男女,简直让人掉眼珠子。
两人衣衫凌乱,沈韵堂一向喜爱的黑袍没穿在身上,而是被上官嫣然抱在怀里。难得看到他穿着一身素白,可穿着里衣到处跑,这也太败坏形象了。
而上官嫣然,身上的衣裙又脏又乱不说,发丝也凌乱,染着红晕的脸上有着几分憔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红红肿肿的。
特别是被沈韵堂抱在怀里,这两人的举止、两人的形象不让人乱想都不行!
对上沈千姿的目光,上官嫣然就跟缩头乌龟一样把头埋在沈韵堂怀里根本就不敢抬头。而沈韵堂只是面无表情的朝自己妹子丢下一句话就抱着上官嫣然回了她的房间。
“让人送热水和食物到房里来!”
“喂!”看着大步离去的男人,沈千姿忍不住掉黑线。这人也太随便了!
“明珠,小柔,快去。”回过头,她赶紧朝俩丫头吩咐起来。
作为过来人,她多少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看上官嫣然那羞羞捏捏的样子,除了被沈韵堂打来吃了外,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她也没去打扰,只让明珠和小柔送了热水和饭菜进房以后,就带着俩丫头在花园里等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房门被打开,看着穿着月钦城衣袍的沈韵堂走出来,沈千姿赶紧迎了上去。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昨晚去哪了?”她不相信他们失踪就只是为了办事。这要办事在哪都一样,又没人阻止,何必跑到外面打野战?
“可以疗伤的药?”沈韵堂冷着脸,不答反问。
沈千姿皱眉,“你们谁受伤了?那还不赶紧请大夫?”真有他们的,居然能在房里磨蹭半个时辰。
沈韵堂幽深冷傲的眸光转向别处,突然说了一句,“止痛消瘀的药!”
给那女人清洗,他一碰她就喊痛,烦死了!害他想做点什么都下不去手……
沈千姿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眼尖的看到他莫名红了的耳朵。嘴角抽了抽,她忍着爆笑的冲动,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过来人,她不是不懂,若嫣然在他手中还能安然无恙,那才是不正常的。
……
房间里,上官嫣然躺在床上,将昨天发生的事说给了沈千姿听。沈千姿听完,没对事情做评论,毕竟她没在现场,也没看到卢子杰和宁珍是如何演戏的。
但她没忘记提醒上官嫣然,“嫣然,既然你已经同意和我哥成亲了,以后就别再见卢子杰了好吗?你也知道我哥那人的性子,要是你再跟卢子杰纠缠,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你心里应该清楚。”
对于她的提醒,上官嫣然也并没有用沉默来对待,“千姿,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见他,就算不巧见到,我也会离他远些的。”
看着她笃定的保证,尽管眼底还有着淡淡的伤痛,但也没发现她有多难受。沈千姿这才放下了心来。
不想因为某个不必要的男人影响了心情,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调侃的拿手撞了撞上官嫣然的胳膊。
“嫣然,感觉怎么样?”
“嗯?”上官嫣然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沈千姿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打野战啊?感觉如何?”
“千姿,你怎能如此坏?”上官嫣然突然就红了脸,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就在刚才不久前,某个男人给她清洗身子时的情景,要不是她一直喊痛,他都险些要了她。不止千姿坏,那男人更是个大坏蛋!
看她羞恼的样子,沈千姿‘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
皇宫御书房内
宁太后正对着龙椅上的儿子勃然大怒。可以说,这是几十年来,宁太后最为愤怒抓狂的一次。面对着还是帝王的儿子,作为母亲的她几乎是怒得口不择言。
“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竟然无能到如此地步!我月家的江山,你竟然如此轻易拱手于人,你简直让哀家失望至极!早知道你会如此无用,当初哀家就不该帮你争夺这皇位!”
对于她口不择言、甚至是失态的辱骂,月凛默默的听着,出奇的冷静,除了面无表情的解释几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反应。
“沈潇逼眹退位,将皇位授传淮阳王,只要朕如此做,他就答应同陇南国联盟并世代修好。”他说的很平静,就似在讲诉别人的事一般,龙颜上竟找不到一丝威严。
这几日,他整日整日的关在书房中,想着沈潇威胁的话,让他惧怕之下又不得不妥协。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沈潇的主意还是淮阳王的主意,但逼他让位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他,不得不妥协!
他要保住陇南国的江山,为今之计除了将皇位让于淮阳王外,再无其他办法。先不说沈潇是否会攻打陇南国,就算他只是威胁,作为一国之君,他也必须防备。
沈潇已经有攻打陇南国的意图了,那其他三国呢?
他赌不起,一点都赌不起。
这几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着自己将来的后果,越想他越是心惊胆颤。
若他成了俘虏,其下场不是用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若把皇位交给淮阳王,不仅可以让沈潇退兵,凭着淮阳王和沈千姿的关系,其他三国也不会冒然打陇南国的主意。
虽说皇位没有了,可是命还在,比起被天下人唾骂耻笑做败寇皇帝,他宁愿安稳的做个太上皇。就算淮阳王恨他,但也不会轻易的杀他。毕竟他是他的父皇。
对于他的妥协,宁太后根本就不甘心,气得脸色一直都是青的。
“你这个无能的废物,你把皇位交给了淮阳王,那太子清儿怎么办?这陇南国的江山是清儿的,哀家不准你交给其他任何人!沈潇和淮阳王分明就是勾结好了的,为何你不昭告天下让人指骂淮阳王通敌叛国?”
提到太子,月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伤痛,目光哀求的看着对面愤怒中的宁太后,“母后,别再提了好吗?清儿怕是早就落在他们手中了。”
这么久都没清儿的消息,他再傻也猜得到清儿此刻的处境。定是在淮阳王手中!
就算他昭告天下说淮阳王通敌叛国又如何?这样对他也没有一点好处,只会更加激怒沈潇和淮阳王。到时,皇位一样是淮阳王的,可那时他和母后恐怕就不会有好结果了。
听到月凛的话,宁太后睁大眼,美目中流露出来的恨意让她端庄的容颜都变得狰狞起来。
难道清儿也惨遭……
那些人怎能如此卑鄙可耻?他们杀了她的朝阳公主不说,甚至还把她的爱孙……
不!
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若是清儿真的惨遭他们杀害,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为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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