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点点头:“再警告一下底下的服务员,但凡给记者透露消息的,炒!”
沈越川赶回公司,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不出所料,陆薄言还在办公室处理事情。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陆薄言说,只好能拖一时是一时,硬生生的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先查清楚偷税漏税的事情,还是先善后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
陆薄言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引导了思路,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越川:“你查到什么了?”
沈越川支吾了片刻,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反正……不可能瞒过陆薄言的。
听完,陆薄言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却依然保持着怀疑。
整件事情有一个漏洞,可这个漏洞到底在哪里,他暂时无法察觉。
“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家?”沈越川看了看时间,说,“这都过了一天了,简安怎么也能冷静下来了,回去互相解释清楚,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陆薄言口上不置可否,但还是取了外套穿上。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显示着家里的座机号码。
他接通电话,徐伯慌慌张张的说:“少夫人走了。”
苏简安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的时候,悄悄走了。
陆薄言“啪”一声挂了电话,直接拨苏简安的号码,她接了。
他压抑着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你在哪里?”
“……我已经叫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也已经签字了。”苏简安不回答陆薄言的问题,径自道,“你回家后,记得在协议书上面签个字。”
“苏简安,我问你在哪里!”陆薄言几乎是怒吼出这句话的,把旁边的沈越川都吓了一跳。
“……”苏简安的声音却依旧平静,“我走了。”
不再给陆薄言说话的机会,她果断的挂了电话。
陆薄言的神色一沉再沉,扬手就要把手机砸出去——
“哎哎!”沈越川及时的阻止陆薄言,“先回家再说,我们肯定漏了什么!”
沈越川都无法相信苏简安是不听解释的人,更不相信苏简安这么轻易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陆薄言闭了闭眼,眉心深深的蹙起,包扎着纱布的手突然捂住了胃。
沈越川瞬间明白过来:“你中午没吃饭就回来了吧?”
陆薄言挤出午餐的时间接受财经杂志的采访,目的是为了说明陆氏目前的情况,让股民重新对陆氏燃起信心。沈越川特地把地点安排在餐厅,就是为了让他接受采访后顺便吃饭。
可现在看来,他压根没吃。
“没胃口。”陆薄言往外走,“送我回去。”
沈越川的车技很好,一路高速飙车,花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就把陆薄言送回家了。
徐伯和刘婶的脸上满是自责,一见到陆薄言就跟他道歉:“我没想到少夫人会骗我们,她说去花园走走,我见她手上没拿着行李箱,就没怎么注意她……”
“不关你们的事。”
陆薄言冷着脸径直上楼,在床头柜上看见了苏简安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财产分割的条款下,只有一个条款,意思是苏简安分文不要,净身出户。
陆薄言冷笑了一声,拿起协议书出门,开着车风驰电掣的离开。
刘婶满头雾水:“少爷这是要去找少夫人吧?可是少夫人跑哪儿去了啊?”
沈越川笑了笑:“放心,他知道。”
这几年苏简安的生活,事无巨细陆薄言全都知道,她能去的地方,除了那几个还有哪里?
而且现在洛小夕人在国外,苏简安能去的,大概也只有苏亦承那里了。
陆薄言的车子正朝着苏亦承的公寓开去,而苏简安,也确实在苏亦承的公寓里。
苏简安疑似出|轨的新闻苏亦承一早就看到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陆薄言比他更加了解更加相信苏简安。这种事,当事人不操心,他更没有操心的必要了。
可加班回来,却发现苏简安坐在他家的客厅里,眼睛红肿,分明是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可不管问什么苏简安都摇头,她什么都不肯说。
他头疼的问:“陆薄言不相信你?”
苏简安还是摇头。
苏亦承霍地站起来:“我去找他!”
苏简安忙拉住苏亦承,只叫了一声:“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到底怎么回事?”苏亦承抽了张纸巾拭去苏简安脸上的泪水,“你只管说,哥哥帮你解决。”
“不关他的事。”苏简安还是摇头,反复这一句话,“不关他的事……”
苏亦承端详苏简安,说苏简安很难过,不如说她很自责更准确一些。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不可置信:“简安,你真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把话讲完,就在此时,“叮咚叮咚——”两声,急促的门铃声响彻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