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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喜气洋洋,皇后和馥心先后有孕,连皇太后都是格外开怀,先后重重赏了两人。宸妃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是忧愁,又是焦心着被关在宗人府的哥哥,一头青丝成片成片的掉落。
她甚至意识到夏莞茹和叶儿都背叛了自己,这下自己玩完了,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了!
正月十五内廷外官同朝议政之时,慕容尚云的门生言子文先是一纸奏本弹劾沈诃在外卖官鬻爵,残害忠良,克扣军饷,大吃空额等十九条罪名;紧接着是白氏兄弟上奏折弹劾沈诃在西海之战时,以坐镇中军的名义,不顾五万水军的生死,竟将常平仓和顺义仓两大粮仓的军粮大肆贩到黄泛区敛财;随后是靖梁王弹劾沈诃私自设立造铜防,大毁铸钱熔铸为铜,再卖回铸钱局赚取差价。
朝中大臣见风向一面倒,一个个都将沈诃强索贿赂等大肆敛财之事纷纷上奏——楚翊瑄龙颜震怒,当下定了沈诃十恶不赦之罪,下令处以凌迟之刑。
消息传到后宫,嫔妃们皆是欢声相庆,宸妃听说后先是倒地昏厥,随后急急冲去稷宫求见皇帝,却给那些墙头草似的羽林军赶了出去。
“宸妃这下完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付羽瑶燕柔嘉和陈韵榕正在萱漓殿跟馥心一起饲喂金鱼,燕柔嘉笑嘻嘻地转过脸对馥心说道,“贵妃姐姐,这下宸妃死定了!”
“还不到时候。”馥心低着眼睑看金鱼在水中舒展身姿,浅笑道,“沈诃是沈诃,宸妃是宸妃。皇上不会将两人混为一谈!只是……若有些证据的话,就不同了。”馥心抬起头看着付羽瑶,这位聪慧的庄嫔会心一笑,又道:“鱼食不多了,是不是该添点了?”
“只不过,宸妃就像这缸里的鱼,不是吗?已然被这池水和鱼缸孤立……没人肯帮她一把,再是怎么游,只怕也游不出这小小的鱼缸了。”陈韵榕掩嘴一笑,又道,“现在夏莞茹和叶儿都唯恐避之不及!夏修仪已然宣誓效忠贵妃姐姐,叶儿呢,已是皇后的人了!没什么人能救她了。”
馥心抬起头看陈韵榕,暗暗赞许这个聪明的丫头,微微颔首道:“韵榕说得好。只是不管再怎么说,宸妃到底也是皇上最珍爱的人……咱们几个,心中得有数,若是一击不杀,宸妃必定会卷土重来!”
她盯着这一池金鱼,忽是缓缓说道:“是时候了……”
绝望的宸妃在关雎宫正是慌乱无神,忽听门外有个太监高声唱到:“容贵妃驾到!合充媛驾到!”
宸妃登时六神归主,吃惊心道:这两个贱人怎么来了?
她一抬头,只见馥心身穿一袭洁白如皎月的羽衣宫装,头戴焰族祈降的铂金七宝花冠,身披五彩霞帔,与陈韵榕款款而来。
“你这个贱人!”宸妃见二人进殿倒是格外客气地对自己行礼,竟是破口大骂道,“贱人,这下你得意了吧?还得本宫的哥哥被判了凌迟之刑!”
“宸妃娘娘这是从何说起?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嫔妾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沈大将军领受了这凌迟之刑?”馥心和陈韵榕支起身子,才是徐徐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嫔妾过来就是想劝劝宸妃娘娘您呢!还是不要再动干戈了!不过,您也仔细想想,现在您除却一个宸妃的位子,还有什么?哪一个不是看得娘家势力?娘娘您好自为之吧!”
宸妃大为震怒,从凤榻上一跃跳下,上前就死死掐住馥心的咽喉:“好吧,你不是想死啊?本宫成全你!这就成全你!”
陈韵榕失声,忙上去与宸妃撕扯在一起,想要把她推开!可宸妃的双手死死掐着馥心,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陈韵榕急得扑上去在宸妃的手臂上死死咬了一口!
“哎呀!你这个混账!”宸妃脱手跳出,馥心已是横摔在地,痛得惨烈大叫起来!
陈韵榕尖叫一声:“不好了!娘娘见红了!快来人啊!”
宸妃大为震惊,心寒之余立时明白过来这馥心过来出言激怒自己,为得就是这个!她一下子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如何这般不冷静,竟又着了这贱人的道儿!这下可是完了,这贱人还怀着龙嗣!正好将一顶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沈贞儿啊,你怎生如此不冷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