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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越发慵懒,毓锦公主却提出想要去御花园逛逛——天气已然很冷了,虽不是数九寒天,但冷风吹在脸上,还是极冷的。
馥心倒不是怕冷,只是觉得身子甚沉,想要午睡,便推脱身子不适,让兰菱作陪。公主也没不高兴,又提出去凤藻宫其他殿中看看几个嫔妃,尤其要去看看海兰慧。
馥心想着这毓锦公主只怕是想看看海兰慧的胎,便也不好再推辞,就携了她手,一道儿往海兰慧那里去。
瑞莹堂也是刚刚用完了饭,海兰慧静着手,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进门的两人——她身子已然很显了,宽敞的宫服已遮不住隆起的腹部。
“禧姐姐!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毓锦呀!”毓锦公主小跑上去牵着她手,海兰慧这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一脸惊喜道,“婷儿!哟,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听说你不是在镇安寺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晚上到的,在母后那里住了一夜,才在悫姐姐那里蹭了饭,这不是急着来禧姐姐这里了么?”毓锦公主拉着海兰慧一同坐下,馥心才意识到,这毓锦公主跟海兰慧是旧相识,只怕认识有些年头了——糟糕糟糕!自己这个三小姐的身份只怕是败露了!毓锦公主知道,那皇太后就会知道!
想到这里她身子发僵,竟有些失神。
“妹妹快来坐,何必要站在那风口里呢?”海兰慧招呼着馥心过来,一面让婉釉给两人上茶,“两位妹妹定是刚用了饭吧?我这里的普洱茶是六年的好茶,大约还拿的出手,喝一些也助于克化!”说着,婉釉已转身出了门,兰菱紧随其后。
“婷儿,怎么也不写封信呀?这么多年,你在镇安寺,我在皇城里,说是隔着才几十里,可跟南北天堑没什么分别了!可想死我了!”海兰慧握着毓锦公主的手,眼中已蒙蒙有些泪意,“姐姐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好苦!你能逃出去,何必又回来呢?”
“自嫁了出去,也跟皇城没什么分别,跟坐监牢一样!”毓锦公主侧脸看了看馥心,又是笑道,“寺里的生活虽是平淡,倒也不是那么自由的——我看,我像只小云雀一样飞的日子,怕是得下辈子了!禧姐姐,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我一回宫就听说了!她沈贞儿算是什么东西?仗着当年陪皇上去草原的一点点功绩,便是越过姐姐,还要跟皇后比肩!母后早就看不惯她了!”
“可就是再看不惯,到底她是宸妃。”馥心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是插话进来,“不知是姐姐,连我,也从宸妃那里吃了不少苦头……皇上是重情义的人,谁想现在越过宸妃,才是找死呢!”
毓锦公主没说话,转过脸看着海兰慧,海兰慧虽是一脸不情不愿,却也是点了点头:“馥心没说错,就是这么回事!母后让你回来,不会是让你跟宸妃掐起来吧?别这样,这不理智!这事缓则圆,棋也得分着一步步下!”
“她哥哥现在去云州,不正是个好机会么?联合着陈家和郑家,一通把他沈诃治死在云州,又有何难?”毓锦公主道,“不说别的,就说沈诃那草包劲儿,能做什么大将军?下面几个副将裨将都压不住!”
“可真要这样,沈诃战败,倒不是他的责任了。况且,我虽恨宸妃,却也不想碍着朝廷社稷。”馥心翻眼看了看不以为然的毓锦公主,又道,“远征云州是皇上的大事,咱们这些女人便是帮不上忙,却也不能给皇上添乱罢!这借刀杀人之计,虽是妙,倒不是什么好计,弄不好咱大燮会惨败,你我岂不是祸水红颜?”
“正是这么话说的!”海兰慧虽因楚翊瑄当年把她打为贵人记恨着,但这么些日子以来,楚翊瑄诚心补偿她,她倒也渐渐淡忘了——而且她本就是将门之女,对这些军国大事亦是十分关注,她虽是恨透了宸妃,却也不想因为斗倒一个宸妃,就害得整个军队惨败。
“两位姐姐真是心善,换做是我,管她的呢!”毓锦公主话虽如此,却也不再往这些话说了。
“其实这一次若是沈诃能够大胜归来,倒是可以让皇上给他一个天大殊荣,他和她妹妹一个德行,一副傲气的性子,不惹出点事来倒是奇怪!”馥心忽是笑了笑,“功高盖主,这个词,就足够治死沈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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