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兰菱虽是疑惑,却也想到馥心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条有理的,也便不多问了。领了令,便要好好办差事,兰菱拟了一纸辞藻华丽的诏令,把石榴天珠赏给叶儿;元修容那边兰菱趁着夜深,悄悄进了伊宁宫把东西放下,随后长谈也不在话下。
时隔两日,楚翊瑄翻了馥心的牌子。天黑得早,馥心带着萱漓殿一行人在宫门口迎接,遥遥见夜色中御前一行抬着皇帝的龙舆而近,便全体叩拜下去高呼万岁。
“琳儿,快起来,怎么竟跑出来迎接朕?天气已然冷了,你若着凉了,可是怎么得了?”说着,从龙舆上起身,双手扶着馥心站起,才是低笑道,“手掌暖和,身子果真是比从前好了很多!这葛明远真有些医国之术,改日朕要好好赏他!”
“不光是葛太医的功劳,明太医也是有些功劳的。”馥心不愿葛明远一人贪功,况且明少颐跟着她也有些年头,继而笑道,“琳儿想着,公主们也是有些功劳的,琳儿生了她俩之后,身子竟比当姑娘那会儿还好些呢!”
“那就一并都赏了!”楚翊瑄欢畅地笑。
帝妃二人挽手而行,向那烛影摇红的萱漓殿走去,还未进门,便闻到扑鼻的肉香酒香,楚翊瑄朗声一笑:“琳儿给朕备了些什么好吃的?竟是这样香!”
“大约是前朝有喜事吧!哥哥今日都觉得饭香扑鼻呢!”馥心咯咯一笑,拉着楚翊瑄入席,“不过是些家常小菜,费得只是些工夫。”她站着为楚翊瑄布菜,又替他盛了一碗热粥,“哥哥尝尝这道粥,琳儿得知您翻了琳儿的牌子,就在准备了,整整熬了一下午呢!”
粳米粥飘着几枚精英剔透的荔枝肉,红枣早被煮得稀烂,染得粥色泛着一种喜人的红色,叫人一看就有食欲。
楚翊瑄尝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味道鲜美清甜,果真是好喝!琳儿能拿荔枝做粥?你这小脑瓜,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粥,叫做一骑红尘。”馥心歪头一笑,“荔枝虽然好吃,可是,这一骑红尘妃子笑……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琳儿想求皇上一个恩典,这鲜活之物固然好吃,但这一骑红尘,琳儿实在觉得消受不起!”
楚翊瑄一怔,随后便觉得感动,摸着她的额发笑道:“琳儿,你能这样想,朕实在觉得感动!别人总是嫌这荔枝檬果不够新鲜,只有琳儿劝着朕不要再贡这些劳民伤财的东西!琳儿真乃后宫第一‘贤’妃!”
馥心恬然笑道:“琳儿哪里懂得什么军国大事,只是前些日子,听庄姐姐说起。她说,这荔枝虽然好吃,却是如何如何艰难的送来。庄姐姐大约好久没见着皇上了,也没机会做这‘贤’妃呀!”
楚翊瑄这才想起了付羽瑶,脸上露出些愧色:“朕是许久没去跟她说话了,不仅是她,还有柔嘉……唉,有些时候,朕总是在想,顾着这个,便会忘了那个,其实后宫这些风波,大约都是因妒而起的!朕若做得更周全些,后宫雨露均沾,便不会起这样多的风波!”
“哥哥多心了!其实,道理虽是这样讲,但也不能怪哥哥呀!后宫这些女子,哪一个不是熟读《女训》的?怎么生了妒忌?所谓因妒生恨,更是从何说起?”馥心为皇帝布菜,歪头笑着,“哥哥快吃些菜,别光顾着说话呀!”
楚翊瑄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却是有些喜事的,付凝辉和程昱南下,不仅平定了物价,还处理了一大批墨吏奸商,充盈国库——其实西海之战,军费耗资巨大,大燮建国并未多年,先帝楚凌曦南征北战,国库从未有过丰盈。若他里欧再拖个一年半载,大燮定然是耗不起的。
如今云州巫民叛乱,楚翊瑄本有心收拾江河,却因军费之时犯了愁,现在大抵都解决了,他心中自是乐得开怀。
“羽瑶的父亲这下立了大功,朕打算议他一个爵位;再者,羽瑶现在是昭媛的位份,做一宫主位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立冬之后,腊月初八是个极好的日子,朕打算册她为庄嫔。”楚翊瑄握着馥心的小手,笑得很是温和。
“哥哥可不能偏心呢!庄姐姐若进了嫔位,禧姐姐和柔嘉呢!不都该晋一晋位份了么?尤其是姐姐呀,她还怀着皇上的龙子呢!”馥心回握着楚翊瑄的手笑道,“柔嘉做才人日子也不短了,也没犯过什么错儿,怎么也配做个美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