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才刚睡下,您有什么事?”
馥心听她话中之意,是不想让自己进去打扰皇太后,便是说道:“母后既是睡下了,便不进去打扰了!劳烦嬷嬷等母后她老人家醒了,上禀母后,说是梓茂病程虽急促,却已无大碍,葛太医和红蕊会贴身侍候着,皇子不日便会康复。”
薇绣听罢,脸上虽露出些安心,转而屈膝道:“娘娘您辛苦了,皇太后醒了以后,奴婢一定回禀过。”
馥心寒暄了几句,便是辞了薇绣,回去楚梓茂身边。红蕊正一勺勺地喂楚梓茂吃药,皇子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脸色泛着些青色,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母妃!”小孩子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刚进了寝殿馥心,小脸立时堆起了笑容,“母妃,您怎么才来呀,今天我好难受呀!肚子一直痛,一直痛!”
馥心偏头一笑,脸上已然满是温柔的笑容,她上前抱着孩子小小的身体,在他软软的小脸吻了又吻:“母妃一直在你身边呢,只是刚才去看了看你皇祖母。皇祖母心疼你,都急得病了。”
楚梓茂黑葡萄似的眼珠一转,却是咯咯笑了:“那母妃没病了,是不是不心疼我呢?”
馥心被他童言一句逗得乐了,噗嗤道:“皇儿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若母妃跟皇祖母一道儿都病了,谁来照应你呢?”
正说着,馥心忽是觉得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计策显现在脑海之中。若是成了,便能为梓茂出这口恶气!
她轻轻摇了摇头摆脱这念头,转而冲楚梓茂笑道:“皇儿,你可饿了么?一会儿吃完药,让红蕊捏些你最爱吃的糖包来?”
“不,不吃了!母妃,今儿就是吃了糖包,肚子才开始疼的,以后,也不吃了!”以楚梓茂的年纪,能说清这些话已属不易。馥心明白他定然是闹起肚子,才想到是不是因为吃了糖包才会腹痛,这怕是以后都不敢再吃糖包了。他又问道,“母妃,你看见家曜了吗?我一整天都没看见他啦!”
韩家曜还在萱漓殿,馥心想着,童言无忌,自己的梓茂哪有韩家曜那般机灵,万一说漏了嘴,却也不大好。于是诳他道:“今儿都这么晚了,家曜早就睡了!皇儿一会儿吃完了药,也好好睡,好不好?”
楚梓茂点点头,躺在馥心怀里,乖乖地由着红蕊一勺勺喂药。不多会儿倦劲儿又上来,馥心抱着他,拍他入睡。
葛明远一直在案上奋笔疾书,见馥心将皇子哄得睡去,才是起身,将写好的东西献了上来,说道:“娘娘,微臣想了想,皇子若是只吃一样菜,怕是营养不够——娘娘,微臣便列了一份食谱,养身补气最好。不如这样,您拿回去,让宫中的小厨房做好,拿暖盒子偷偷送过来与皇子吃。御膳房送的东西,还是照样往皇子这里送,趁人不备处理掉便是了。”
馥心含笑点头,将这一份食谱收下,继而交给兰菱。
已经很晚了,馥心也越发觉得困倦异常,便叫兰菱抱来一床薄被,歪在榻上小睡。
睡梦中隐隐只觉得有人在角落中说她的坏话,还有人在叽叽咯咯地说笑些什么,馥心竟觉得格外愤恨,不由得在榻上来回翻身,睡得格外浅。
天白蒙蒙亮,兰菱悄悄推醒了馥心,低声道:“娘娘,寅时二刻,您该醒醒了。该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了!”
馥心一下子转醒,撑着身子在榻上坐起,见葛明远正趴在不远处的桌上酣睡,便压低了声音:“葛太医竟是守了一夜?”
“回娘娘,是的。”兰菱悄声答道。
“这个人真是的,皇子明明没事了,还一直守在这里做什么……是要告诉我,他很尽职吗?”馥心摇头一笑,这才俯身穿鞋,往床上去,眼见得楚梓茂盖着一条丝被,睡得甚是香甜,脸上的黑青颜色较之昨夜淡了许多,看上去好了很多。馥心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葛太医真是神了!”
“娘娘,这会子回萱漓殿怕是来不及了,奴婢竟让苏喜回去拿您更换的衣衫和妆奁了,您先是梳洗一下,就在西苑更衣吧!”兰菱小声地在馥心身畔进言,随后又道,“奴婢觉得,皇子现在没事了,也可以让葛太医回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