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的差事办得是越发好了,你晋了妃位有些时日了,这些人竟敢还拿这些东西混充数?”楚翊瑄刚刚的火气没有消,现下又是烧了起来。
“这倒不是内务府的错漏,是臣妾觉得,这些东西便很好,何必换新的。”馥心把茶碗递上去,“皇上不必追究了,不过是些小事。”
“琳儿,你性子不要总是这么好,时间久了,他们会觉得你这个做主子的好欺瞒,个个都会踩到你头上去。你总归是这皇城里头的娴妃娘娘,是他们的主子。主子便是主子!”楚翊瑄换了一副脸孔,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很清楚,看起来温和恬静的馥心,其实要比他绝强的多。
他接过茶盏,浅嗅之后含笑道:“真是好香,怪不得母后都醉心其中。”他品茶之后,长叹一声,“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滋味甘醇绵甜……竟像是沐浴在茉莉花丛中。”
馥心低头一笑:“皇上,您要是喜欢,臣妾天天给您烹一盏。”
“你这小妮子,想拿一盏茶,便天天把我骗来,想得倒是美!”楚翊瑄伸手便在她鼻子上一点,“我便喝了你的茶,立时就走了,你又怎么样呢?”
“那皇上喝了茶,还坐在臣妾这里干什么?臣妾还要安歇呢!”馥心佯作生气,笑着说道,“那臣妾这便喊来婢子,给臣妾卸妆吧!”
楚翊瑄哈哈一笑。伸手一揽,拉她入怀,轻轻吻吻她的鼻尖。又吻吻她的额头:“坏丫头,竟是这样赶我!以后,我要真的不来,瞧你这丫头急还是不急!”
“皇上不是有日子没来了吗?”馥心轻轻抚摸他白净的脸颊,感觉他鼻息之间喷出的气竟是灼热的。她知道接下来又会发什么,便是合上了眼睛,静静等着他。
不想楚翊瑄竟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拉着她在身边躺下,用脚踢开榻前的窗扇。天色刚刚昏暗。一勾浅金明月遥遥在天边,月光洒在上清皇城的金色琉璃瓦上,竟不像是白天那般森严肃穆,竟有几分温热恬静之意。
楚翊瑄揽着馥心躺着。一起看着天边,轻声道:“不知十五叔那里,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片天空……是不是同一个月亮……琳儿,你记得草原上的事吗?那时候,我们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呢?”
馥心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从前的事情,想了半天,也不知他打算问什么。只是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不说话。
楚翊瑄定了一会儿。又是说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忧郁:“那时候,草原的晚上真冷啊!冷得简直滴水成冰……我都不知道。当时跟贞儿是怎么活下来的。真的想不起来那时候的月亮是什么样子的。我恨透了折磨我们的兰夏王……恨不能让十五叔把他们都杀死……可我又怎么能杀了他?杀了兰夏王,不过是解一时之气而已,留着他,还有更多的好处,是不是琳儿?”
虽然天气已然很暖和了,馥心却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半晌了。她强勉笑道:“皇上能忍人人不能之忍,才能做得圣君明主。”
“琳儿。你真的觉得,朕是圣君?”楚翊瑄轻转过脸,看着臂弯里安安静静躺着的美人,“全天下的人,都说朕是圣君,可朕不以为然。朕就想听听你的话。”
“皇上在臣妾心中,就是圣君。”馥心认真地答道。
“是,只有这样的我,才能给你幸福吧。”楚翊瑄重重地抱着馥心,用力地嗅闻她的秀发。
“皇上,有件事情,臣妾想跟你说。”馥心鼓了鼓勇气,还是决定跟他提起付羽瑶收养白晓媛遗孤的事情。
“这样郑重?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上,臣妾想着,皇后娘娘的身子,是越来越重了。她格外珍重这一胎,臣妾问过桂太医,皇后娘娘恪守律己,对皇胎有伤的事一概不做……”馥心说了一些皇后的近况,转而话锋一转,又道,“皇后娘娘这般珍重这一胎,可是襄郡王的身子自打生下便不大好,臣妾听皇后娘娘说,照顾襄郡王格外辛苦。臣妾想着,既然皇后娘娘这般重视这一胎,再由她照顾病弱的襄郡王,是不太好的。”
“琳儿,你到底想说什么?”饶一大圈,楚翊瑄脑子有点乱,不过以他的聪明,听出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并不困难,于是便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让谁抚育照顾这个孩子?”
“皇上,放眼整个上清皇城,脾性最好的莫过于庄姐姐了。况且,她又是内阁家的小姐,付大人的学问,帝师都当得,庄姐姐的学问也是很好的。”馥心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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