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被拨来颐福宫的时候,皇上偏偏把兰菱送过来?如果兰菱真的是皇上的人,那现在留在姐姐身边的又是谁?”馥心不紧不慢地说着,“难道,就是因为姐姐被降为了贵人,现在就不需要人盯着了吗?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头。”
红蕊仔细想了想,忽然暗自抽了口凉气,转而又道:“娘娘,奴婢忽然觉得不对劲,兰菱,兰甄……梁哀帝的德贵妃苏兰甄!她会不会跟兰菱有什么关系!?”
馥心因这个想法吃了一惊,瞪圆了一双秀目,吃吃道:“这……这不可能吧?”可她忽然想起,兰菱烧伤的腿,仿佛是靠近大腿……要知道,草原兰夏族的女子,若是跟人定亲,就会在腿上刺一枚格桑花,证明已经有所属……而兰菱被烧伤的位置,就是那里……
“难不成……”馥心喃喃着。如果不是的话,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她只是被烧伤了腿?兰菱进宫的时候,难道就没人发现她腿上的格桑花?或许,梁朝秀女入宫没有如今勘验得那般仔细?那么兰菱,是为什么要烫伤自己的腿?就怕人发现吗?或许,兰菱是想要保护那个婚约者?
馥心想到这里,对红蕊说道:“你打听过吗?兰菱是什么时候被烧伤的?”
“这倒是听人说起过,”红蕊想了想,回答道,“人们说,兰菱的命不大好,梁哀帝刚刚翻了她的牌子,快入夜的时候就失火了,兰菱就是那个时候被烧伤的——梁哀帝嫌弃她了,把她贬为了宫人。娘娘,您刚才说,什么难不成?”
“果然是这样啊……看来,她是为了保护那个跟她订立婚约的人啊!”馥心恍然大悟,小声将前因后果跟红蕊说了。
红蕊听罢,亦是很吃惊,半晌才道:“娘娘,您有没有想过这个跟她订下婚约的人,会是谁呢!”
“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馥心低声叹息道,“若不是这样,骄傲如兰菱的人,还会这样努力的保护他吗……”
“原来兰菱,竟也是个兰夏女子……还是一朵,骄傲的格桑花呢!”红蕊亦是叹息道。
“只是这朵格桑花,已然悄然凋落了。”馥心合抱着手肘站起身,缓缓行至窗边望着满院子的萧索凋零,缓缓抬起头仰望灰沉沉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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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今日,不仅是华族盛大的节日“龙抬头”,也不仅仅是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节日,更是大燮西海之战的誓师大会。
整个上清皇城旌旗飘扬,高大的庆典台下,广场上众将士甲胃分明,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为首的楚彦熙和谢孤鸿皆是一袭重装铠甲,佩戴宝剑,显得格外气宇轩昂。楚彦熙清瘦了许多,只是满脸的刚毅不改;谢孤鸿却略带几丝醉意,冷笑注视着这皇城内所有的一切。
龙骧殿前台阶上站着满朝文武,一个个翘首以待。楚翊瑄身着龙袍披着金黄刺眼的斗篷,端坐在庆典台上,身侧由三个奶娘牵引着他的三位皇子,皇长子楚梓菡,皇次子楚梓萌,皇三子楚梓茂,身后是全身披挂的众羽林军。
这时候,馥心头披淡淡的金黄面纱,穿着那件黄金羽衣,仪态万方地缓缓走上台阶,微风吹得她衣袂飘飘,秀发如旗招展。
众人睁大眼睛,微微长大嘴巴——偌大广场瞬间鸦雀无声。人们不由得给这倾城的绝美惊得屏息,只能瞪着眼睛想要拼命记住这一刻。
“真美啊……我快不能喘气了……”谢孤鸿第一个小声赞叹着,虽然隔着这么老远皇帝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低叹,仿佛说话声音大一点,这美丽的景象就会碎掉了一样。他虽然站在最前面,还是忍不住伸直了脖子。
楚彦熙眯着眼睛遥遥望着馥心的倩影,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痴迷——他知道,这个女子不再属于他了,以后也不会属于他了,可他偏偏就想永远这样望着她,永远……永远……
就让这样看着她吧,哪怕再也不能跟她漫步,不能跟她看星星,不能叫她作诗弹琴,我也就想这样望着她……一辈子……
楚彦熙眼中渐渐模糊了。
珠儿啊珠儿……
是谁让你穿这样的宫装?
难道,翊瑄就是想告诉我,你只是被这皇城束缚的一只金丝雀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