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武将之女,我却远远做不到这般释然!每每父亲上阵杀敌,我总是夜不能寐,只盼着父亲快些回来!”
“做女儿的,总归是希望父亲能平安回来的。”馥心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是女儿,她也盼着王爷能够早日回来。多么希望不要开仗,她多么希望焰族能悄然回归他们的大陆,永远不要再来进攻大燮的外海……
她心里想着,又怎么能跟付白二人说明白自己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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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皇城的元宵节庆典简单到几乎寒酸,整个大燮都把目光放到了精卫海和棋盘海上的战事,没人有心情好好过节。皇帝为了安抚慕容雪瑗,恢复了她“丽”的封号,撤消了对她的惩罚,还赐了她回家省亲的恩典,准许其元宵节后回宫。
对精卫海的战事越来越近,馥心越发觉得害怕,每天跪在地藏菩萨前叩拜,为王爷和谢大哥祈祷平安,听说,那个花白头发的年轻将军姬威也被派往前线,作为王爷的副将。
整个西海的战事,也成了后宫女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誓师大会定在六天后举行,扶风殿成了女人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她们跑来向馥心打听,想知道一些有关西海战事的事情。只是馥心嘴严得很,不会说得过多,再问得细,馥心便是一句“倦了”,把女人们全体打发了。
“听说那个姬威,曾经喜欢一个大家闺秀,都已然谈婚论嫁了,结果那个女子背弃婚约做了秀女进了宫,姬将军**之间头发便全白了。”付羽瑶一面捻着线认针,一面与馥心和燕柔嘉说道。
“总听说痴情女子负心汉,这个姬将军,倒是蛮痴情的。”馥心说着,忽然想起那日见到姬威,觉得他剑眉薄唇眼瞳如鹿,却眼神犹如电光石火,叫人十分吃惊,不曾想这位将军竟由这样一段往事。
“我听姑姑说过,这个姬将军,原本是个文臣,还是个庶吉士出身的翰林呢!后来受到打击,投笔从戎,原来竟是因为一个女子?”燕柔嘉很是吃惊地放下手中的绿丝线,她近日给梓茂做了一套春日里能穿的衣裤,颜色是淡淡的月光白,正考虑用绿丝线绣上一支兰,还是用黛色的丝线绣上墨竹,“娴姐姐,你看是竹子好呢,还是兰好呢?”
“不拘什么,你肯为我的孩子做衣裳,我已然很开心了!”馥心莞尔一笑,“我看妹妹很喜欢兰花,漱玉殿里放置的花草多半是兰花……前些日子妹妹宫里的那一盆报春兰刚刚开放,隔着老远便能闻到,叫人闻之神清气爽,像极了皇上对妹妹的考语,宜室宜家呢!”
“姐姐不要这么说。”燕柔嘉脸一红,低下头摆弄丝线。
馥心淡淡一笑,转而又道:“听说,韩斐大人的长子韩言诚跟着付伯父了?”
“妹妹的消息倒是灵通。”付羽瑶看了她一眼,转而笑道,“韩大人被先帝革去了武将之衔,暂时不能回去军营,须得等朝廷再开恩科考武举——皇上体谅他家生活潦倒,又有老母侍候,所以让他跟着家父做个笔帖式,也能供养老母。皇上还特别赏了韩夫人白银百两,说是她身为儿媳,能够尽心照料婆婆,不离不弃,此等贤惠女子古今难得。”
馥心松了口气,总归是为韩姐姐做了些事……这下韩大人做了笔帖式,虽然大材小用,也算是有了份轻松些的收入,供养老母粗茶淡饭,倒是不难。他日皇帝再开恩科,以韩言诚的功夫,再考个功名不是难事,韩家兴旺指日可待。
“慧妹妹,我听说平梁王爷身边有个高手,武功好像很好的样子,你知道吗?”付羽瑶轻描淡写地转过脸发问燕柔嘉,“你常在十五爷家中做客,怕是认识吧?”
“是宁岚吧?”燕柔嘉想了一瞬,想起了楚彦熙的长随,“那个人看起来怕怕的,总是一副哭丧的脸……”
“不是,那人名字不叫宁岚,姓谢,名字不知道。”付羽瑶一直在追问。
馥心不由得一惊,她这是干什么?调查谢大哥?是了,定是付大人起了疑,叫她细细打听着谢大哥的来历!啊,为什么要打听谢大哥的来历呢?晋国都灭亡了,这些文官怎么还揪着不放?
说着,馥心不咸不淡地笑笑:“姐姐今日是怎么了?满口都是前朝之事,这可是犯忌讳了!叫人听去了,没的还以为咱们颐福宫多没规矩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