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心一连吃了几日药,脸上和身上的斑斑点点总算是退却下去了,只是皮肤竟开始起皮,继而是退皮,痒得馥心甚难入睡。
明少颐在得到馥心的命令之后,专心看护白晓媛的胎。得知馥心身上退皮奇痒,又连夜给她配了一副抹身的珍珠霜,里面添加了润泽的白芷,去疮包的白蔹,灭癍除黑的白僵蚕,最后调和平阴玫瑰,西川桃花和上好的羊奶脂膏制成。
馥心用了,只觉得极为滋润,肤色渐渐变得白皙幼嫩,退皮干痒的症状大大好转。楚翊瑄见了赞不绝口。馥心急忙告了皇帝这是明太医配的珍珠霜,用了效果奇佳。
楚翊瑄很是满意,赞了几句,亲自下令嘉奖明少颐,还赏了他百两银子作为嘉奖。这一下上清皇城炸了锅,不过是为娴昭仪配了一瓶护肤的珍珠霜,就能得到百两白银!要知道,大燮开国以来,楚凌曦和他孙子楚翊瑄一直励精图治,燮朝的物价一直很低,白银一两,就足够一个五口之家温饱一个月。
人们纷纷以为,皇帝对这位娴昭仪极为宠爱,一瓶珍珠霜就能换来丰厚的财富和皇帝的赞誉嘉奖。这下,跑去颐福宫敲门砖拜门庭的人越发多了起来,连一向厌弃馥心的萧锦瑟和田茉昔也上门了。
两人各自携了礼物进了门,姐姐长姐姐短的跟馥心说了好大一会子话,大多是拍马屁钻营之类的话。谁不知田茉昔跟打去淑女院的薛彩恩一样,都是富商出身,最爱投机钻营。馥心觉得面上跟这些人过得去就行了。她们绝对不会像付羽瑶和白晓媛一样,是自己的姐妹。
眼见得过年了,整个上清皇城张灯结彩。华族的春节又被成为岁正之日,从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九。整个活动围绕着祭祀祖先、神灵,祈求丰年,庆贺接福等等。
小年那天。皇帝竟出乎意料的翻了燕柔嘉的牌子,人们都以为这么大的日子,皇帝到底是该去皇后宫里才是。
连馥心都很是疑惑此事,抬头望着漱玉殿的方向怔怔出神。许久才道:“这样的日子,皇上怎么回去燕柔嘉那里呢?”
“燕选侍性子安静,皇上定是一整日给烦了一天,想找个安静些的小主吧!”兰菱答得平平淡淡,并无半分惊诧,“皇上也是人,也有心烦意乱的时候,这会子,定然是想找个到地方好好歇一歇。”
没过一会儿,漱玉殿果然传来悠扬的琵琶声。弹得是唐时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馥心知道燕柔嘉会弹琵琶,还弹得相当不错。这曲子听来韵调优美,词清语丽,倒让人觉得缠绵悱恻。
馥心不由得怔怔念到:“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唉,此情此景,倒有些煞风景了。只是皇上要得是平静,弹这首曲子,却也是最好不过得了。”
兰菱没想到馥心竟对词曲也是信手拈来。记得那时候伺候禧妃,海兰慧倒是十分聪明机警,却对诗词歌赋不甚了了。甚至字都写得不大好。她早就听说海家世代是下等军官,直到海正清那一代,跟着先帝楚凌曦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有了今日海家的地位——可即便如此,海家到底没出什么读书人。死去的海正清便不必提了,连字都不认得几个。他家长子海荣。也就是兰慧和馥心的父亲,略强一些,可是写出的奏本镗报亦是半古不白,叫人挠头。
楚翊瑄几番嘲笑他不学有术,不过海荣打仗倒是有些本事。这次海上作战,连战连捷,收回了精卫海大量岛屿失地,岛上居民无不称其为“海霸王”……兰菱忽然觉得这娴昭仪不简单,早就听说她曾与淑女院的水兰嬷嬷动手,一招便拿住了她。这对于武将出身的女儿本不稀奇,然而,馥心不仅能武,而且能文,诗书子集信手便来,更弹得一手好琴。
她知道,馥心是正室女儿,一直养在星曜城,难不成是请了老师细细地教过吗?她岂能知道这是楚彦熙倾囊相授的成果,只怕想一辈子,兰菱也不可能知道馥心跟楚彦熙有这层关系——当然,馥心也绝不敢让她知道。
听得琵琶声渐止,便再无声息了。馥心捏了块牛油酥饼吃,才几口便觉得腻了,说道:“今儿是谁的班?苏喜还是江玉?”
“回娘娘的话,是江玉的班。”
“正是了,这牛油酥饼,他最爱吃不过了,你端出去赏了他吧。”馥心一推盘子站起身,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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