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转垂首道:“娴娘娘这样说,微臣却不知如何回答了,请娘娘明示。”
馥心震怒道:“老是与本宫说,上一次宜贵人小产,是否与你们有关系!”
桂太医听她果然问及此事,把个头摇得活似拨浪鼓成精,忙道:“娘娘冤枉!微臣等怎敢?娘娘怎能这般冤枉微臣?此事若坐实了,微臣等太医院的三十二位太医皆是死罪!死罪啊!”
馥心脸上略是一僵,转而逼问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宜贵人何以连怀孕都不敢让你们这些太医知道?必定是上次小产,都跟你们有关!”
付羽瑶会了意,忙是赞同道:“皇后娘娘,此事大有蹊跷,应让大内调查此事!还晓媛妹妹一个公道!”
宸妃略是有些变色,却故作轻松道:“庄贵人,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么?桂太医今年六十有三了,送去大内,那些郎官一通粗暴棍棒,只怕等不得屈打成招,桂太医就一命呜呼了!”
“娘娘慈心救命,救救微臣啊!”桂太医刚才还是因宸妃的训斥而不满,又听见宸妃大有保他的意思,忙是跪着爬到宸妃身前攥着她的宫装下摆,央求道,“娘娘救命!微臣年迈,可禁不住大内那一顿大刑啊!”说着,老泪纵横的看着宸妃。
宸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禁不住棍棒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就是说要了他的老命,另一层意思,只怕是棍子还没打到身上,桂太医便要弃出她这位幕后真凶了!
馥心等人见这状况,立时都会了意,这宸妃跟桂太医,定然是跟白晓媛上次小产有关!馥心正要进言皇后,忽听殿外有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转身往殿外看——眼见楚翊瑄穿着朝服,宝冠龙袍地快步走进。楚翊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显然今天的朝会让他极为疲累。
皇后带着一众宫嫔跪地行礼,高呼万福圣安。楚翊瑄面带不悦地叫众人起身,转而冷冷道:“圣安?朕倒是真想圣安,你们倒是让朕怎么安!前朝琐事纷杂,你们一个个还在这里添乱!”
这话说得叫宫嫔森然,各自低着头不敢说话。
宸妃腻着声上前,屈膝道:“皇上!您怎么刚来就这样训斥咱们姐妹?可吓人呢!”
“贞儿别胡闹。”楚翊瑄脸上略是轻松了些,可表情不见得松懈,阴郁道,“晓媛怎么样?”他强撑着疲倦的双目盯着地上跪着的桂太医,“朕听说,她今儿在承乾宫摔倒了?”
桂太医连忙把眼泪狠狠抹了一把,硬憋着害怕和做贼心虚道:“回皇上的话,宜贵人有惊无险,反倒有喜!贵人已然怀孕两个多月了,今儿摔倒,动了些胎气,微臣已经开了一副药,服下便无大碍了!”
“晓媛有喜了?”楚翊瑄的疲倦和不满登时一扫而光,登时喜上眉梢,“真的假的?那太好了!桂太医,定然要照顾好晓媛的胎!这次再出什么岔子,朕定然要摘了你的脑袋!”
“皇上尽管放心,微臣定保宜贵人和龙胎无恙!”桂太医连连叩头。
“朕去看看晓媛!”说着,楚翊瑄背合着双手,几步跨进内室。
馥心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竟有几分酸楚——她并不爱楚翊瑄,这般感觉,倒让她有几分莫名。
她知道,今日想找出宸妃的错漏治她的罪是不可能得了——适才她冷眼看着皇帝跟宸妃的亲昵,以大略明白了几分。到底宸妃在他心中地位甚高,恐怕连她都不能比肩。于是,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辞别了皇后宸妃悄然无声地退出承乾宫,付羽瑶和燕柔嘉紧随其后,三人的面容都不好看。
回到颐福宫,燕柔嘉道了句乏,便回她的漱玉殿休息了。馥心和付羽瑶携手进了扶风殿,在家等候的红蕊满面担忧道:“娘娘,刚才听苏喜说,您在承乾宫给宸妃问罪了,没出大事吧?”
馥心摇了摇头,此刻她不想说这些。
红蕊见她面容,已猜透一大半,遥遥望着泡茶准备点心的兰菱,想问出些什么。不想兰菱竟不看她的目光,将茶点放下,轻声道:“娘娘,庄小主请用!天气甚冷,吃些东西暖和暖和吧!”
“可恶!”付羽瑶狠狠拍了圆桌一掌,竟让茶杯跳起,“竟白白便宜了宸妃!可怜晓媛,第一胎莫名没有了,竟也没个说法!”
馥心摇头:“第一胎不明不白的没了,老天爷不也立刻赐了第二个吗?上天总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