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荣和品哥一个对视,品哥最先说道:“除却太子,身在长安城的皇子不多,手握实权的皇子更是稀少,目前封了王的只有皇三子康郡王,皇七子裕郡王和咱们宁郡王。康郡王和宁郡王都不在长安,看来只有裕郡王了!”
苏兰甄冷笑着不答,又将目光转向海荣。海荣思忖半晌,却以为是。
“错错!”苏兰甄大声说道,“你们都把目光往皇帝的儿子们上看,恰恰忘了一个人!那个手握实权,背后操控的人!”
珠儿全身一震,忽然想起身在王府的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是啊,他们怎么都忘了这个人?这个人一直身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皇长孙……”珠儿,海荣,还有品哥不约而同,沉吟着。
是啊,除了楚翊瑄,谁能够在上清皇城囚禁各家王爷,秘不发丧,封闭皇城九门呢?也只有他,在皇帝驾崩之后,将所有相干的人全部干掉,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天,若真是这样,父王和子枫兄,可是大大危险了!”海荣再也坐不住了,一跃而起站在当间道,“我这就执了兵符,南下勤王!”
珠儿觉得这样做大大不妥,正要出口阻拦,一侧的苏兰甄忽然说道:“荣哥,你疯了吧?”
海荣怒目回视,苏兰甄却气定神闲地说道,“南下勤王,做起来痛快,你这样做了,无疑是将你父王害死!”
海荣一怔,瓮声瓮气道:“此话怎讲?”
苏兰甄阴郁地说道:“大燮开国以来,一直对异姓王爷们是既用且防,你放眼看看,除了深受宠爱的镇梁王燕飞虎,那个不是被赶去镇守边疆?陈霖隽到了晚年缘何自甘堕落?还不是心灰意冷?朝廷是养着你们,却是更防着你们!你的人一出丹口省,就会被皇长孙定为叛军!哼。陈子枫今年才二十出头,嘴上不长毛的年纪,都能传出消息,其他几个王爷老谋深算。一个个都是些老狐狸,会传不出信儿来?只怕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皆是按兵不动!你父亲就知道你是个这样的脾气,才没有告诉你自己的情况。怕是怕你的兵马一经发动,就会被定为叛军!荣哥啊荣哥,别说你去长安勤王,我看你兵马未动,就会被雍州的七万守军干掉!”
海荣脸色更加难看,浑似被放了气的刺豚,颓然坐回圈椅之中。
“我们已然落了下风。为今之计,只有立时向皇长孙示好,宣誓效忠新皇,才能保住你父海正清的性命!而且,要第一个表明心迹!”苏兰甄冷冷说道。“这个皇长孙不简单,最早在草原做质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简单,一直劝兰夏王干掉他——唉,现在说什么都是迟了。为今之计,你们海家只有效忠于他,才能保住性命。保住荣华富贵!”
海荣品哥皆是不言,珠儿正要说什么,苏兰甄却是又道:“新皇登极,免不得大选秀女。珠儿,你该进宫了。”
虽是一直等着,但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珠儿心里一颤一颤的。她垂着脸。心里甚是难过。她不愿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海荣颔首道:“婆婆所言极是。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平梁王府得赶着向新皇示好才是!效忠自是一方面,当然,他新登极,根基不会稳。只要我海氏一族向他效忠,替他扫清障碍,不愁荣华富贵!”
苏兰甄懒懒一笑,雍容至极,随之缓缓点头,笑道:“那珠儿的辈分,就定了吧!她今年不到十六岁,比你未出阁的二女儿略小一些,便定为你的三小姐吧!”
说毕,苏兰甄又是一笑:“你海家这下可要成了皇亲国戚,且不说你家长女兰慧早年指婚给皇长孙做侧室,这下又送进去一个三小姐……若其中一个成了贵妃,你家可要越过其他王爷了吧!”
海荣面色一僵,想起父王与楚彦熙北伐极北,得胜归来之后,皇上将自己的大女儿海兰慧指给了楚翊瑄。这下,又要多一个三小姐进宫,若真如苏兰甄所说,兰慧或是珠儿能做了贵妃娘娘,那海家便是荣宠至极!
苏兰甄忽正色道,“依我看,珠儿这个名字,不足以在一众绿头牌中吸引皇帝——若是沾了海氏的名头,也还不够,海珠儿,也着实寻常。”
海荣品哥齐齐将目光投向珠儿,珠儿不由低头脸红,盈盈一双秀目飞舞流萤。
“兰薰桂馥,慧质灵心。”苏兰甄背了双手,踱了几步笑道,“荣哥儿,你女儿兰慧的闺名出自此处。这样吧,珠儿从此唤作‘馥心’便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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