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双眸子温润有神,显得格外矍铄。
“言语晚上是谁伺候的?”楚彦熙冷冷发问,“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珠儿跪着往前挪了挪,徐徐说道:“回十五爷的话,今儿清早到入夜是奴婢贴身伺候侧夫人。侧夫人说她没甚胃口,只进了半碗汤,一个豆包,菜蔬鲜果一筷子没动。奴婢劝了侧夫人多少再进一些,可侧夫人说她有些头晕。”
楚彦熙低头,见是珠儿。听她答得有理有条,咬字清楚,很是满意——珠儿早就听燕琳若说过楚彦熙最不喜人说话扭扭捏捏,故而答得从容。
“那就请徐太医看过吧!”楚彦熙一侧身,请太医上前。他示意珠儿等人起身,又道,“珠儿,去给徐太医搬个凳子来!”
“谢爷赏坐!”徐太医并不急着上前,而是等白玲和婵娟将围床的帐子放下,露出半截手臂,这才悄然上前,而后将药箱交给身侧的珠儿,几番净手之后,在凳子上坐定,把一只白帕盖在韩言语的腕上,这才开始诊脉。
这么多规矩啊……珠儿暗暗惊叹。
屋内寂静无声,燕琳若一手抱着楚彦熙的臂弯,满是担忧得连连说着:妹妹没事吧,刚才听到晕倒了可把我吓死了……吃了这些药也不见好,那些郎中怎么看病的……
徐太医一面诊脉,一面捋着胡须微笑。半晌之后起身,他又问道:“请问是哪一位长久伺候着侧夫人?”
婵娟应了,徐太医走近小声问了几句。婵娟听了问题,先是脸红,继而压低声音答了,徐太医颔首之后抱拳谢过,转而跪地冲楚彦熙道:“恭喜十五爷!侧夫人并非重病,而是喜脉!已有一个月了!”
楚彦熙先是一喜,而后脸色一沉,低声道:“一个月?怎么会?我到家不过二十余日!”
“回爷的话,刚刚问了婵娟姑娘侧夫人的月信——月信结束即为一个周期,算就是从月信结束之后开始算的,而并非爷招幸侧夫人的日子。”徐太医的话打消了楚彦熙的疑虑。
“快请起!这太好了!徐太医,真要谢你了!”楚彦熙吩咐道,“马上包个大份子给徐太医!”
“医者医心,臣下并非讨赏的!”
“这话说的,有了喜讯,也该给彩头才是啊!徐太医,你就别推辞了!”燕琳若咯咯咯地笑着,一面行万福说道,“爷,琳若这厢也给您道喜了!咱们府里呀,可要添丁加口了!”
“起来起来!琳若,这下可要辛苦你多多关照二房了!”楚彦熙难掩其喜悦神色,又道,“真是感谢祖宗庇佑!琳若,府里不是预备着明日祭祀祖宗吗?再给言语预备着,让她一起去!”
诸人皆是惊诧,一般只有正房夫人才有资格祭祀祖宗,侧室侍妾等是没有资格的。
“那是自然了!”燕琳若笑应着,而后又冲婵娟珠儿道,“你们两个,可要照顾好侧夫人呀!照顾得好,自有人重重赏你们!珠儿,以后我每日会炖了补汤,你去端了来,可要劝侧夫人多进几碗呐!”
“遵命!”珠儿不解为何燕琳若为何如此高兴。
“我去瞧瞧言语。”楚彦熙冲一众人摆手,“婵娟,你留下伺候。其他人都下去吧!”
听罢,燕琳若首先退出门去,紧接着诸人一个个退出,珠儿走在最后——见楚彦熙坐在韩言语一侧,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满是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