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侧夫人!侧夫人!一切都是珠儿的错!求您饶了叶儿,打我就是了!”说着,竟自掌起嘴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脆响。
“别打啦!”韩言语终究是不忍,还是大喊一声制止了。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急,一直在轻微哆嗦,水葱似的鼻子不住抽气。良久,她训道,“从前就是我性子太好!一个个让你们骑到了头上!我身在病榻上,心念二房事,虽说不比夫人般诸事缠身,精明强干,但到底我也是二房之主,掌着你们这些丫头婆子奴仆小厮的事!以后你们休得胡闹造次,否则我韩言语第一个容不得他!”
“珠儿!”韩言语又冲珠儿道,“病好之后,到房里伺候,不得再生事!给我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
说完,也不管珠儿是否应了声,转身在婵娟的搀扶下离去。
珠儿叶儿跪在风中,不住地发抖。叶儿的脸蛋更是肿得如馒头似的,听了这般处罚,叶儿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白玲和一众婆子洋洋得意,有几个讪笑着啐着两个丫头。
“姐姐,你别哭,有珠儿陪着你。”珠儿掏出手帕给她擦脸,“莫再落泪了,小心风大皲了脸蛋。”
叶儿哭泣,紧紧拥住了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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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个时辰,两个丫头早就冻得僵了,相互搀扶着回去房间。珠儿却不叫叶儿烤火,而是抓了一盆子雪让叶儿擦手擦脚。叶儿不知其理,见她郑重,便学着她的样子将雪抓起来抹脸擦脚——本以为会很冰,没想到雪擦在身上竟是微温。
“冻着了,就不敢烤火,不然会伤着的。”珠儿在草原长大,经常有人冻着,父母便会拿雪给他擦。
叶儿的脸肿的厉害,这会子火辣辣的疼。珠儿有一罐阿珈姑姑给的脂膏,说是用绵羊油和玫瑰花兑的,拿来给叶儿抹上,不多一会儿,叶儿的脸红肿退了些,也不似刚才那样突突跳着疼了。
“本以为侧夫人性子是最好不过的,想不到比谁都恶!”叶儿咬牙切齿,转而又替珠儿担心起来,“珠儿,我倒是去花窖躲开她了,你去了她房里贴身侍候,岂不是要遭殃吗?她鸡蛋里头挑骨头,就是要跟你过不去,怎么办啊?”
“不会的。”珠儿笑着摇摇头,“她是内阁大臣的女儿,又是十五爷的侧夫人,怎么会跟我一个小丫鬟过不去?”
“对了!珠儿,你有长孙殿下赏给你的玉,不用怕她!”叶儿眼睛一亮,“看她敢欺负你!”
珠儿摇头。她心中却想,若不是皇帝为了接回这个长孙殿下,自己的族人怎么会被灭族的灭族,充妓的充妓呢?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借他的名义?想到这里,珠儿头有点晕,自己病体未愈,又在严冬的风口里跪了一个时辰,已经有些抵受不住。
“珠儿,你身子还没好,先躺下,我去把药给你煎了。”说着,叶儿扶着她躺下,将被子给她掖掖好,“你躺会,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她快步出门。
珠儿又昏昏沉沉起来,不知睡了多久。见天色渐晚,叶儿竟还没回来。叶儿的好朋友红豆今儿不当班,过来给她喂了一小碗粥和少半碗菜,便又走了。不多会儿,燕琳若的贴身丫头绿芙过来,见珠儿醒着,也不招呼,照直坐在珠儿床上,瓮声瓮气地说:“夫人听说你挨打受冻了,让我给你送点药膏过来,你自己擦上吧。”说着,拿出一只瓷盒放在珠儿床头,“没事我就回去了,冷得要命,怎么也不说添添火!”话虽如此,绿芙拿起长铁筷子,捡了许多木炭添进火盆里。
珠儿见绿芙打算离开,马上道:“绿芙姐姐,烦你多谢夫人的药膏。感激她还念着珠儿,珠儿在这儿给她磕头了。”
绿芙不言,临走之前哼了一声算是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