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若玫笑颜如花,唤了一声哥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去。
白诗韵后脚刚踏进屋,苏温泽猛地,哐地一声迅速碰上房门,稍显嘈杂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入耳。
听到这关门声,白诗韵的脸色微怒,回转身,面对继子时,又平静得只剩下招牌式笑容。
“阿姨,下次,就算我不回家睡,你们也不用特意赶过来,我不会出什么事。”苏温泽揉揉太阳穴,望了眼坐在水床边,假装若无其事的继妹,突然,头似乎都疼起来。
“阿泽,阿姨有些话想和你说,能否借一步说话?”白诗韵开门见山,提出邀请。
同一屋檐,他们生活了十多年,她很清楚继子的脾性。这次,半夜突然造访,倘若不是有要紧事谈,事后,继子恐怕要怪自家女儿三更半夜携母无故打扰,莫名其妙地烦人。
苏温泽点点头,“阿姨,那我们去隔壁房间说。”
“阿玫,先在这里坐会,今早,你爸让妈代他问你哥一些公事。”白诗韵为免女儿继续追问,以丈夫的名义,以公事的幌子说道。
果然,白若玫点点头,“妈,哥,你们谈吧。”
隔壁房间,苏温泽走到饮水机,弯身,倒了杯温开水,递给继母。
白诗韵接过,满眼赞赏,继子确实深谙人情世故,待客之道,永远挑不出问题。她想了想,喝两口水,润润嗓子后,才开口谈及来访的真正目的,“阿泽,阿姨直白说吧。你爸已经知道阿玫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他非说要打掉。阿姨也了解过阿玫吸冰.毒的事,医生虽建议这孩子最好不要留,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打掉太狠心了。”
“你没退出国际刑警,那是不是还在继续调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有没什么进展?要不,阿姨给你引荐个人,他可能帮得上你的忙。”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做甚么?那人是谁?”闻言,苏温泽心下一突,却镇定地问道。他暗地里听从组织命令,接手调查五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事,除了叶庭鹰等人,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白诗韵一介人妇,又整天宅在家里,没什么朋友,不问世事,更没理由知道。
白诗韵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真没错,再次沉声开口,“阿泽,还记得台湾菊英会的朱胜,朱老大麽?呵呵,阿姨曾是他的老相.好之一。三年前,我去探监时,那死鬼说国际刑警单位正派人追查两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事故的幕后原因,估计海沙政府有得忙了。那时,我们海沙,就你一个是国际刑警成员,很容易猜想得到。”
苏温泽点点头,台湾菊英会的朱胜,因奸.淫两位未成年少女,以及捅死两名国外游客,立即入狱,被判无期徒刑。这事,已是23年前的旧闻。那年,他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毫不知情。不过,后来加入国际刑警组织后,经常前去台湾高雄出行任务,结识了几位台湾本地朋友,才慢慢得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社团旧闻。
白诗韵是朱胜的老相.好,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起码,海沙市,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当年,朱胜入狱后,菊英会四分五裂,白诗韵趁乱,抱着牙牙学语,刚满三个年头的女儿,也就是白若玫,逃回来海沙。她们被朱胜的手下追捕时,白诗韵走投无路,死活赖在警察局里,哭诉恳求警察代为照顾自己的女儿。因警察的介入,菊英会那些追赶前来海沙的古惑仔才无奈放过两母女,相继返回台湾去——
这些事,已成为不少人的茶余闲话,很多叔叔阿姨辈的男女偶尔还会津津乐道。苏温泽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不明白,继母非常痛恨朱胜当年强拐她,又为何还愿意去探监。
“阿泽,朱胜是阿玫的亲生父亲。三年前,病危的他数次派人传话,说临死前很想见见女儿。阿姨自然拒绝,但又担心他派人打搅阿玫,只得亲身前去台湾,拿阿玫的照片给他过目,算是了却他的心愿。老天终于开眼了,那死鬼坐牢后,百病缠身,老得很快,不到六十岁,头发全白了,病得奄奄一息,瘦成排骨一样,恶有恶报——”解释完前去探监的缘故后,白诗韵恶从心生,又满脸痛恨地咒骂起自己的老相.好,朱胜。
苏温泽垂耳听着,不作任何评论,待白诗韵咒骂完后,他才淡淡开口,再次问道,“阿姨,那你口中所说能帮上我忙的人是谁?”
那人绝对不是朱胜,朱胜,是不成气候了,只怕再过一两年,就会病逝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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