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街,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两边的住户说不上非富即贵,但每一户每一宅的占地不算小,大门露出几分威严,红墙青瓦,足显住户们并不简单。
二十二号宅子,大门红漆崭新,院内整洁干净,屋里更是装饰不俗。
这,便是刑府大司狱吕空的家。
此时已近亥时,大厅内灯火通明,七八人围在一张大圆桌边。说是七八人,实则是有事三人还算清醒,其余四人已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姿势各异,脑袋或枕在手臂或与冰凉桌面亲密接触,手臂或置于桌上或垂在身侧。余下三人推杯过盏,谈天说地不止,可举动逐渐缓慢,就连撞杯也常常交错而过。
还未醉酒的三人之一,穿着深蓝色袄子,大圆脸,粗眉,他搂着吕空道:“吕爷,你真是太、太客气,拿如此丰、丰盛的酒宴招待、招待我们。”
“周全力,你你说的什么话,我我们不是兄弟吗?你们你们几个不也没少请我请我喝酒。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吕空一脸醉意,抓起一只酒壶,勉力为二人倒上酒。最后一人坐在椅上,摇来摇去,噗通一声,倒下,满脸绯红,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含糊说道:“吕爷,我敬你。”
周全力高举酒杯,酒水四溢,眼眸朦胧地道:“吕爷,吕爷,全力不甚、不甚酒力,这是最后一杯,如何?”
“好。”吕空点点头。
叮!两人举杯,仰脖,饮下一杯酒。
“来人。”吕空酒量极好,只有他最清醒,马上朝门外喊了一声。
四人自门外走进,统一的棕色护院服饰,显然是吕空为数不多的护院们,当首一人道:“老爷,什么事?”吕空指指在座好友:“把他们送到客房去,帮他们盖好被子,可别叫我的朋友着凉。”
转眼,客人、护院走了个干净,四名丫鬟入厅,眼疾手快地收拾掉一桌残羹剩炙。一刻钟不到,大厅内恢复了安静和整洁,吕空坐在太师椅上,又吩咐丫鬟叫夫人少爷小姐他们早些睡
“三弟!”两道声音合到一处,从内堂方向传来。
进来的当然是两个人,中等个头,与吕空相若,左边一人一袭蓝衣,脸孔微圆,左耳下有一颗豆大黑痣,顶上发丝黑中混着白,年纪不会小了,右边那人显瘦,一件深青色长衫显得有些宽大,相貌不错,照称呼来说应比吕空大一点,可看上去比他还年轻。
“周大哥,赵二哥!”吕空练忙起身,请来人坐下,“小弟知道你们不喜欢这么多人闹哄哄吃酒,所以酒席开桌,没去通知两位哥哥。”
此二人即周敬,赵之恺,吕空的结拜义兄。
“哎,三弟,此言见外了不是?”周敬呵呵一笑,“若不是三弟帮忙,我和二弟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
赵之恺道:“大哥说的是,兄弟之间还说什么。三弟,我们做哥哥的未能陪你招待你的朋友们,可不要记挂我们的不是才对。”
周敬道:“二弟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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