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不过份,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如此,功字军还是淮军中最具战力的部队。
周鼎臣过了关,坐下后却总觉有些不妥当,屁股在马扎上挪来挪去好几次才坐稳。他记得清楚,当年中法开战,聂镇台率八百弟兄赴台湾抗击法军时,就曾手刃一名吃兵血的哨官。
“本镇昨日听说赛马集堡我军大捷,今日方才得知其中情由经过。杨格,制军大人亲笔书信于本镇,盛赞你出谋划策又身先士卒之功。嗯!你给咱功字军长了脸呐!”
刚刚坐下的杨格急忙起身立正,见聂士成摆手示意了才坐下。
“制军大人之意,本镇已然领略。”这句话是聂士成对着宜麟说的,然后又转向杨格说:“(辽阳)东路作战,功字军当然听从制军大人之令,本月25日会攻草河堡一事可以确定。只是......杨格,本镇问你,如将护卫马队一哨暂且并入功字军马队或遣回,你以外委千总衔留在营务处参赞军务、营务,你作何想?”
杨格心道,这不正是老子心中所想吗?他霍然起身,立正行礼道:”杨格身为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
聂士成一愣,脸上随即显出了一抹笑意。这话,新鲜!他从镇边军里学来的?
“如此甚好,你先行下去吧,冯国璋自会为你安排一切。”
帐内都是营官以上的官佐,又不是军事会议,参赞军务的外委千总刚才是客人才能进来坐一屁股,现在是刚从防勇身份提拔起来的低级官佐,自然没份参与统领、营官们的事儿了。
杨格心中并无不悦之感,反而有些难抑的高兴。冯国璋就在营务处参赞军务,今后两人接触的机会太多太多,还能够影响功字军的作战决策,失去那一哨骑兵的指挥权又算得了什么呢?
告退出门,冯国璋似乎是一直等在中营外,见杨格出来,忙拱手道:“致之老弟,今后咱们同事参赞军务,还请多多提携才是。”
这话,原本是杨格准备着说给冯国璋听的,却被冯国璋抢先说了出来,害怕杨格颇有些郁闷。你都是聂镇台的老幕僚了,应该是你提携新人才对啊,怎么这话能反着说呢?哎呀,简直有损未来民国大总统、上将军的威风啊!哦,对对对,此时,还不能把眼前的文气军官冯国璋看成那个威风凛凛的直系军阀头子冯国璋。说不得,人家的谦卑、客气就是他走向成功的因素之一,这些,杨某人应该学着点儿才行。
恭恭敬敬地,杨格还了一个拱手礼道:“杨格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烦请华甫兄念在同乡的情谊,同僚的缘分上,多多照应小弟,但凡有事需要小弟的,尽管开口吩咐。“
冯国璋的圆脸上,两只眼睛眯缝起来,笑意盈盈地点头道:“呵呵,好说,好说。致之老弟,走,我带你去营里走走看看去。“
“华甫兄先请。“
“致之老弟,呵呵,请。“
二人边走边谈,好像那几分同乡加同僚的说法真能变成一见如故的缘分一般。实际上,两人都是有心结交对方,冯国璋是在中营帐外亲耳听到看过信的聂士成向众将领谈起杨格之功、赛马集大捷的!出身直隶河间贫苦人家,为生计而投考武备学堂,又因学业出众而留下任武备学堂教习,再因朝鲜事变而投入聂士成幕中的冯国璋,一直苦苦追寻出人头地的机会。此时,在他看来,杨格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