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是亘古不变的拉拢手段,林烟周六收获颇丰,周一到公司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看来情况不错啊,”见林烟这么高兴,方冰不由调侃了一句,又问,“怎么样,有没有戏?”
林烟从钱包中拿出周六的票据,一边整理一边说:“让你失望了,我那天根本没提工作的事。”
“那你们都聊什么了?”方冰惊诧。
“茶叶、茶道、茶经……杨世棋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名字呢,只以为多认识了一个茶友。”林烟如实相告。
方冰不禁咋舌:“林烟,花了那么多钱,居然还在外面绕圈子,干嘛不直奔主题啊?”
“迂回,懂不懂?”林烟挑眉浅笑。
如果当下她直接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和他联系过多次的林烟,那这个偶遇的目的性太强,必然会遭到对方极度反感。林烟花那么大价钱制造这个偶遇,就是想让杨世棋自己慢慢发现“她是林烟”的事实,进而再对嘉曼产生兴趣。
这个办法迂回且复杂,而且中间的度不容易掌握,需要对男人心理精确了解,林烟折腾的很累。那天宁则远说她对杨世棋用心,其实林烟是真的用心。这是入职后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想失败。
想到宁则远,想到欠他的钱,林烟如坐针毡,忙拿着票据去找舒曼报销。
那么大一笔钱,宁则远虽然不催,可林烟却着急的不得了,只恨不得立刻就能够还掉这笔债,跟这人再没有任何的牵扯!
林烟打心底排斥这个男人,尤其她觉得宁则远最近和前段时间又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前段时间他在她面前一直隐忍蛰伏,那么现在就未免太过赤.裸裸,甚至对她的发型都要指指点点……好像她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是他的,也必须听他的。如果不愿意,宁则远也不强迫你,只往你身边一站,他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压迫感就萦绕过来,逼得你不得不妥协!
想到那人指尖碰到脖子时的冰凉触感,林烟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战栗。
她厌恶这种感觉!
偏偏舒曼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林烟,今天发型不错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烟耳朵控制不住微微发烫,脸上却仍是一派淡定,她说:“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看上去比前段时间要黑一点,亮一点,也更有光泽。”提起美容舒曼话就开了闸,“最近用什么好产品了?”
“没啊。”林烟摇头。
舒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起来你整个人容光焕发,林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她能有什么好事?林烟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将手里票据递过去,“周六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手机关机,我就自作主张了……”
看到票据上的面额,舒曼一双眼瞪得极大,嘴巴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数完一共有几个零之后,她实在不可置信:“大小姐,你去哪儿花这么多钱?!”林烟便将周六和杨世棋喝茶的事简单说了。舒曼皱眉:“这样能行吗?是不是血本下的太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林烟振振有词,“以我跟杨世棋的接触,这件事应该没问题。我待会儿再打个电话去看看。”
看着眼前的林烟,舒曼忽然觉得她真有魄力!这么大一笔钱说花就花出去,现在还能够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表示林烟完全相信自己的决断——舒曼本来认为这次机会不大的,可现在她心底也有些期待了……不愧是搞定过宁则远的女人,身上确实有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不过,林烟,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这事林烟没打算隐瞒,她坦然的说:“我那天正好碰到宁则远,找他借的。”
“他疯了吧?”舒曼忍不住叫道,“你花他的钱去和他的属下套近乎,他能更蠢一点么?”说到这儿,她无不感慨:“宁则远真舍得陪你胡闹。”
这话就显得暧昧了,林烟脸色微红,连忙冷着脸纠正:“哪里是胡闹?我找他借的。”
舒曼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一脸“大家懂得”表情。她眨了眨眼,兴奋的说:“林烟,我觉得咱们这次挺有戏的,说不定能直接中标呢。”抱上宁则远这条大腿,那简直是万事无忧,她招林烟进来的决定真的太英明了!
听了这话,林烟一时有些恍惚。这是她第一个案子,心里偶尔会有这样微薄的期许,可也只是想一想罢了,现实还得泼冷水:“别做梦了,宁则远这人工作最不讲情面,我们还是赶紧还他钱比较合适,你让财务那边早点批下来。”
舒曼刚要答应,转念一想,这么好一个与宁则远勾搭上的机会,怎么能随便轻易浪费?她打定主意,这会儿皱着眉,一脸的为难:“这笔钱金额太大,不一定快的了。”
林烟心底着急,可也知道这事确实难办,只能催促尽量快点。
——
这么大笔钱悬在头顶,跟悬着柄剑似的,林烟惴惴不安,思来想去,她给宁则远打了个电话,亲自解释推迟几天还钱的事。
电话“嘟——嘟——嘟”不停机械重复,林烟的心却随之越揪越紧,她想让他赶紧接起来,几句话说完了事,却又抗拒听到他的声音,她真的没法面对他。
这么纠结着,直到那边传来“喂”的一声,林烟胡乱扑棱的一颗心忽的着了地,她脑海里蓦地蹦出来五个字——早死早超生。定下心神,林烟平静的说:“宁先生,我……”
“林烟。”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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