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两只毛色杂乱的小奶狗欢快地叫着,摇着尾巴奔到傅禹臣跟前,两腿直立,踮着步子够上面前人的膝盖。
不顾两只小奶狗爪子毛发上的泥土,傅禹臣一手一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随后打开手中拎的袋子平铺到地上。
“乖,别闹,大蛋今天有没有和小蛋打架?怎么身上这么脏。兄妹之间要和睦知道吗,打来打去多伤感情。来,吃烤鸭了。”
“汪!”闻到烤鸭的香味,两只小狗扑腾着尾巴,急吼吼地凑到纸袋前大快朵颐。
蹲在地上望着吃得正欢的大蛋小蛋,傅禹臣嘴角一直擒着笑。这两个小家伙多像幼时的自己和渺渺,被父母遗弃,孤零零的生活。
自母亲死后自己和渺渺被送到国外,父亲几乎不来看他们,只留了一个本地的保姆在屋子里。渺渺那时候还不足月,因为缺少照顾,整日整夜的哭。保姆晚上嫌烦锁了房门呼呼大睡,三四岁的自己抱不动渺渺只能不停地拍着她,搬了凳子够到厨房桌子上的奶瓶冲了奶粉喂渺渺,唱着儿歌哄她入眠。
这辈子,他可以低头,可以被辱骂,可以让人看不起,但他绝对不会放弃,放弃他回国的初衷,让傅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收拾了地上吃剩的残骸与纸袋,傅禹臣摸了摸两只奶狗摇晃的脑袋,这一刻的他不是傅觉远面前那个隐忍阴郁的私生子,不是朋友面前放浪形骸的浪荡人,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疼爱妹妹的哥哥,是没有人见过的真正的傅禹臣。
“可惜渺渺不喜欢小动物,不然你们就能跟我回家了。”和二蛋玩闹一番,傅禹臣起身:“回去吧,明天再带吃的来看你们。”
在“二蛋”的目送下开车离开,傅禹臣望着车外后视镜里追着跑了老远才停下来的两只小狗叹息。人心如此复杂,远没有动物来的纯粹,一颗真心换真心,只要对它们好,它们便会忠心地伴在身边,视你为天地,不离不弃。
回到家里,开门便闻到一屋子的酒气。
可想而知傅渺又在公司的饭局上喝多了。自从得知身世回国之后傅禹臣越发不知道妹妹在想什么,前一刻骄傲着买了新款的lv包,下一秒又嫌恶地丢到一旁。
上楼敲了敲傅渺的房门,门内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却无人应答。傅禹臣皱眉,拿了备用钥匙直接开了门。
拉了窗帘的房间内昏暗异常,傅禹臣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酒味:“渺渺?”
屋角传来微弱的呻/吟,闭了闭眼,适应了光线亮度,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傅禹臣蓦地瞪大眼。
“渺渺,你在做什么?!”
冲过去抢了傅渺手上明显注射完的针筒扔到地上,傅禹臣气得不住发抖。在圈子里混蛋灌了,他自一看便知道傅渺用的是什么玩意儿,即使他和一帮子玩疯了的家伙在一起,自己也从来小心克制着不沾染一点。
“渺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是什么吗!这是毒品,是害人的东西啊!你看着我,说,谁给你的,谁给你的!告诉哥哥,谁给你的!”痛苦地摇着傅渺的肩膀,傅禹臣怒吼。
“唔,酒吧朋友,朋友说好东西......给我......还给我,舒服......舒服......”似是陷入痴境,傅渺呢喃,挣扎着伸手便要够到地上的针管。
“渺渺,渺渺......我们不碰会上瘾的毒品好不好,好不好?渺渺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要这样!”
“傅禹臣你走开,滚啊,滚!还给我!还给我!你不是我哥哥,你还给我!”
“不,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渺渺听话,我们忍着,忍过去就好!”
“滚开,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语无伦次地嚎叫着想推开傅禹臣的禁锢,傅渺疯狂的扭动着。毒瘾犯了上来,全身不停抽搐,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哥哥对不起你,渺渺,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死死抱紧力气变得出奇大的傅渺,任她拳打脚踢也不敢放手。
不停的安抚失去理智的妹妹,傅禹臣不觉泪流满面。
怪他,都怪他!怪他只顾着自己的计划只顾着报仇,从而忽视了渺渺,虽然自小缺乏母爱,导致渺渺乖张任性,但她是个好女孩啊!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接触到了这些肮脏的东西,所有黑暗自己承受就好,渺渺她,只要自在的生活就好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熬过毒瘾的傅渺终于安静下来,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椅子上,连睡着了都不安稳。
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傅禹臣疲惫的闭上眼睛。
累,好累。母亲,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我真的是,很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