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总不能全指望别人烧火,那你的风险太大了吧?万一哪个场景要摸黑怎么办,你不得加点小心?”
管南一怔,抬头看了看林三酒,目光又在房间中其他人身上扫了过去。
“你说得对,”她犹豫着走到一张办公桌前看了看,慢慢将桌上几张文件、报纸和一只一次性纸杯收进了塑料袋里,笑着说:“小心无大错,还是拿点能烧火的东西放在身上,必要时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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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拾起了椅子上一张写满字的纸,站在房间中央,看了一圈——鸭绒与她目光一碰,立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年轻姑娘往房间另一头走了几步,忽然转头朝招呼了一声:“文亚!文亚!”
“干嘛?”细眉细眼的年轻男人,沉着嗓门应道。
“我……我发现了一大堆纸,但我不敢拿。”鸭绒话一出口,房间中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你胆子大,你不怕……你能不能拿了?”
“什么?”文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害怕那是Media?”
“不,”鸭绒头也不敢回,只是转手指了指身后,“是……是晨医生啊。你们忘了吗?晨医生从酒店里拿了好多纸……不光有纸,我记得他还拿了书报杂志什么的,能烧好久了。他身边地上有个酒店袋子,就是他当初带在身上的……可是我怕,我不敢过去。”
她看了看文亚,说:“你上次不是不怕尸体吗?再说,你说过晨医生的Media是纸,那现在你拿了也不会有危险。你就去帮我拿了,好不?”
这姑娘发表意见时总带点底气不足,可是在求人帮忙时,这种底气不足的态度,反而听着像是真心不安——连林三酒听了,都觉得她说服力很足。
文亚在房间内四下看了看,目光从众人脸上扫了过去,终于从嗓子里“唔”了一声,大步走向晨医生尸体;在隔了两三步远的时候,他停下来,伸长胳膊,将地上那酒店袋子捞了起来。
“我拿是拿了,”他大概是不放心鸭绒,警告说:“我现在去检查一下袋子,我检查完之前,你别说话。”
“我一直没靠近过晨医生!”鸭绒抗议了一声,见他态度难看,便又闭上了嘴。
文亚蹲下来打开袋子时,原始人和鼠脸也凑了上来;袋子里确实只有晨医生从酒店拿的大叠A4纸、书报杂志、一把笔,矿泉水和饼干。
正如林三酒所预料的那样,尽管文亚的面色有些忧虑踟蹰,掂量了一会儿,却没有将袋子放下,也没有再警告别人不要同他说话了。
林三酒站在火堆边,当姜甜抱着薄薄一叠文件走近时,她伸手拦住了姜甜。
“这堆火已经够用了,”她解释道,“文件就等下一个场景再烧吧。”
姜甜一愣。
“不能马上就烧?”她挑起眉毛,显然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风险——从现在开始到下一个场景,还有二十几分钟;如果不能马上把纸烧掉,而文件又是林三酒的Media的话,那么她接下来自然就要处于风险之中。
“你不用担心,”林三酒扬声道,“文件不是我的Media,这个场景也不是我的主场。事实上……”
她顿了顿,看见不少人都朝她转来了目光。“我已经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法,在暗中一个一个地将我们变成传声筒了。另外,我也知道杀掉晨医生的人是谁了。”
姜甜吸了一口凉气;海娜“咚”一声放下了刚刚拔出来的抽屉,大声问道:“你都知道了?不可能吧?是谁干的?还是说,你只是想趁机传播那个咩死橘?”
林三酒微微笑了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
“我建议大家从现在开始,一动都别动。因为在大家都不动的时候,暗中对我们下手的人,即使再想有所动作,也都不能动了。
“担心我传播Message?现在从我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字,都会被你们反复检验十遍八遍……不光是我,在我们的高度戒备之下,Media和Message,不管是哪一个,几乎都不可能顺利传播出去了。但是,要获得传声筒,并不仅有这两种办法。”
“什、什么意思?”罗阿卜结结巴巴地问道。
“要赢得这个副本的真正关键,其实并不在于把Media和Message尽量传播出去。”林三酒在房间内看了一圈,缓缓地说:“因为人的警惕心增长得很快,这二者马上就会成为严防死守的对象。赢得副本的真正关键,在它的名字里。”
“名字?”姜甜喃喃地问。
“你们都忘了吗?”林三酒答道,“这个副本的名字不是‘传声筒争夺战’,而是‘话语权争夺战’。要在这个副本中取胜,最需要争夺的,其实是‘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