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夜,乙支文德接到前线消息,少室麟部全军覆没。
敌兵力众多,实力强大,己方部队连续被其分割围歼,若不迅速调整对策,势必还会重蹈覆辙,所以泉百草、似先不韪急报乙支文德,请求速做决策。
乙支文德不为所动。敌人的“要害”一目了然,己方只要不惜代价与其纠缠厮杀,必定可以抓住敌人“要害”,一击致命,因此乙支文德书告前线,敌连续作战,投入全部兵力连续进行围歼攻击,损耗必定很大,肯定难以为继,接下来己方各部只要抱成一团,坚决不给敌人分割之机会,坚决攻击,必定可以予敌以更大杀伤,如此持续下去,必能击中敌之要害,必能赢得最后之胜利。
乙支文德命令泉百草、似先不韪和刚刚抵达前线的盖宝闻,明日继续攻击,但务必抱成一团,齐头并进,千万不要再犯同样错误,不要再一次让敌人分割包围。
五月初七,上午,李风云率选锋马军撤离大定河战场,飞奔萨水而去。
韩世谔接管了指挥权,命令步军团各部依据有利地形与敌对峙,若敌主动攻击,则佯败而走,不予交战。
高句丽人败而不颓,化悲痛为力量,大举进攻。上午,盖宝闻率军渡河,与泉百草、似先不韪两部会合,三军遂以品字列阵,攻击前进。
双方交手,安东军无心恋战,随时准备撤离,而高句丽人担心重蹈覆辙,小心翼翼,有些瞻前顾后,于是双方看似打得热闹,鼓号喧天杀声如雷,实则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
五月初七,夜,齐王和李子雄率军抵达战场。
韩世谔率众将相迎。
听说今天上午李风云率军东赴萨水,齐王神情阴郁,韦福嗣和李善衡亦是脸色难看,而李子雄和安东诸将却是心知肚明,知道李风云有意用这种方式公开打齐王的“脸”,并严正警告安东诸将不要站错了队,要求他们安东利益,抓紧手中军权,千万不要让齐王“仗势欺人”抢走军权、卡住安东脖子、危及安东存亡。
军议上,韩世谔详细述说了当前战局,并传达了李风云的命令,“副大都护要求,在他攻打平壤期间,我们必须在大定河战场保持猛烈攻势,以拖住青川一线敌军,不给敌人驰援平壤之机会。”
韦福嗣当即提出质疑,“将士们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而来,精疲力竭,急需休整,而虎贲、风云等先期赶到战场的军队,亦已连续厮杀多日,难以为继,同样需要休整,切不可仓促作战,一旦出现意外,则不堪设想。”
“大敌当前,激战之时,哪有休整之说?你要休整,但敌人岂会容你喘息?”韩世谔冷笑,“战局瞬息万变,稍有倦怠就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数万将士就有可能全军覆没。你这不是休整,你这是自杀。”
韦福嗣提出质疑的目的是要安东诸将“摆正”位置,让度军权,但韩世谔毫不客气,寸步不让,其态度甚至比李子雄还强硬。
韦福嗣没办法,只能找盟友,于是转目望向罗艺,指名道姓地问道,“襄阳公连日激战,帐下将士是否伤亡较大?是否已精疲力竭?是否还有余力继续作战?”
罗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手指东方,厉声说道,“几十里外就是萨水,二十万英灵正看着我们,正等着我们杀虏雪恨,此时此刻,我们当义无反顾,舍身赴死,浴血厮杀,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韦福嗣惊讶地望着义正严词的罗艺,感觉他脑子进水了,就算你不支持齐王,但也不要与安东共进退。以罗艺的身份地位,自保都尤嫌不足,哪能公开站队?公开把自己放在圣主和中枢的对立面?
齐王难掩失望之色,本来他对罗艺抱有期望,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如今怎么办?孤家寡人一个,继续与安东诸将僵持对峙下去于战事不利,但就此妥协退让,必然严重打击自己的权威,对自身利益不利。
齐王进退两难,只能一咬牙,坚持要休整一天。
李子雄、韩世谔、罗艺干脆“恶人做到底”,反正“撕破脸”了,在指挥权上又不可能退让,你要休整就休整,我们打我们的,你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吧。
五月初八,安东军全线出击,猛烈攻击。
似先不韪部难以抗衡,率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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