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接过讼诉,看了一眼。前段时间那件凶杀案闹得那么大,这段时间王家寨之战又成为热词,两名官吏怎么能不知道。
有人说道:“万氏,我朝准许民告官,但不准许民诬陷官,一旦诬陷官员,这个后果你可知道?”
那是抓住了官员短长,这才告状的。
否则那还了得?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贪官污吏了。
“民妇知道,但民妇不是诬陷。”
那名官吏又说道:“你来到鼓院,某也要说一说鼓院受诉的条件,除非发生官典犯赃,袄讹劫杀,灼然抑屈,这类大事,否则你必须得从延州开始诉讼。”
其实这个官吏乃是好心,告什么告,如果程勘真犯错了,你还能告一个所以然。这明明是你在诬陷,只要我受了,往审刑院一递,你就完了,免不了流放沙门岛,都老了,到了沙门岛,那才是想生不能,想死不成。
实际规订是规订,从仁宗时起越级上访就有很多人了,特别是后来程昉于河北兴水利,将一些百姓屋舍坟墓淹了,两百多户百姓越级来京城上访,老程吓坏了,连忙派几个知县带人去拦访。
这是好心地婉劝,回去吧,除非你们将位子颠倒过来,你是程勘,程勘是你,那才能让你成功。
然而丁妻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毅然道:“民妇的夫君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不是劫杀大案吗?”
那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另一名官吏说道:“你先驻在客栈,等候消息。”
丁妻离开,官吏将讼诉递到了审刑院,审刑院一看,又递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尹是韩贽,接到案子,迅速扫了一眼,同样也看出了真相。这案子好审,不过在审案之前,他又问了一问,闹得这么大,也好问,基本心中有数了,于是将丁妻与王巨传到开封府衙。
王巨还有些莫明其妙,只好施了一礼:“晚生见过韩府尹。”
“莫须多礼。”韩贽很客气。
据他打听到的消息,王巨不仅是张载的门生,而且才华横溢的老苏与小苏对其十分赏识。这样说来,即将到来的科举应当没有多大关系了,因此没必要折辱。
“你可认识她?”
王巨看着万氏,摇了摇头。
“她就是延州丁部领之妻万氏。”
王巨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贼心不死哪,不过也无妨,脸色平静地看着韩贽。
“她状告你三条罪状。”
“晚生不知何罪?”
“一状告你与延州程知州勾结起来勒索富户几万贯财。”
“她说我们从何时开始勾结的?”
“嘉佑五年冬天。”
“晚生自辨了,晚生先父乃是保捷军十将,不幸战死沙场,母亲改嫁到保安军城姜家,晚生没有与姜家人相处好,便带着弟弟妹妹返回王家寨。那年我十二岁,妹妹七岁,弟弟六岁。兄妹三人投奔了二叔,但二叔家也有几个孩子,家中穷困,于是乡亲们替我盖了一间茅屋,替乡亲们养羊度日。嘉佑五年,也就是晚生十三岁时,寨中与城里朱家联手铸造桃溪剑。但冬天到来时,晚生手中也不过分得四五贯钱,连买书与笔墨纸砚都舍不得。程公如何与晚生勾结的,又为什么要与晚生勾结?”
其实韩贽也问过了,王巨生活变好了,还不是因为桃溪剑,而是因为玉盐,那又到了第二年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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