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这个冤大头,纷纷叩头求饶,哀号不已。
九烈老魔心痛宠妾枉死,哪里还顾忌得了那么多,念动本门密咒,将黑丑拘来,即刻捆住,取来蟒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诸弟子都来不及往后堂,给枭神娘子传递消息,只得放声哀哭,早已惊动与乌头婆闲话家常的枭神娘子,乃急急忙忙往前殿赶来,将暴怒的九烈神君拦住。
乌头婆一旁听了个真切,止不住道:“神君心痛爱妾新丧,情之所在、理所当然,只是矛头所指却偏了准头,还是先问明仇人来路,再作计较,何苦迁怒小神君呢?”
枭神娘子也醒转过来,骂道:“你这憨货,放着仇人,你不敢吭气,却拿儿子出气,真是缩头乌龟!”
九烈神君怪眼怒睁,手指黑丑,喝道:“可知道仇人路数?”
黑丑见有母亲撑腰,心神稍定,小心回禀道:“仇人共是四人,两男两女,为首那人自称是南海聚萍岛白石洞散修杨鲤,其余三人未曾答话!”
九烈眉头微皱,想了一想道:“南海聚萍岛主乃是凌虚子崔海客,那叫杨鲤的虽未听过,应该是他门人。”
枭神娘子骂道:“崔海客能有多大道行,敢启衅辱我九华魔宫?有了仇人消息自然好办,这就杀去南海,取他全岛上下的性命!”
九烈神君摇头道:“夫人莫要着急,你难道不知,那崔海客倒还罢了,可如今他与五台派交好,背靠大树,轻易也不好动他!”
枭神娘子冷笑道:“先前看你得了宋氏的死讯,如丧考妣,肝火万丈,如今为何知道仇人来历,却畏首畏尾了?五台派如何?玄门大派又如何?难不成放着血海深仇,置之不理吗?”
九烈鲠直了脖颈,盯着枭神娘子,愣愣不知如何应答。
乌头婆眼珠一转,起了心思,乃出言劝说道:“原来是五台派撑腰,南海聚萍岛有这个后台,倒是不易对付。老身爱子丧命于武当几个贱婢手中,也是五台派在后唆使,此仇虽是不共戴天,可惜技不如人,只能饮恨,独自神伤了!”
九烈神君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我管你什么聚萍岛、五台派呢,害我爱妾性命,必不与尔等干休!”
说罢,命人准备妥当,打算先去南海,去寻崔海客的晦气,登门问罪。
枭神娘子见九烈神君不再发作黑丑,乐得静观其变,只是叮嘱道:“你这么冒冒失失前去,又不知道聚萍岛的内情,万一遇着咱家的对头,岂不是弄巧成拙?”
九烈老魔冷笑道:“方今世上,除了玄门少数几个不世出的能手和大荒那两个老怪物,何人可以制我?况且我如今道法大成,来去遁光急如闪电,万一有什么蹊跷,自有脱身之策!”
说罢,九烈神君将身一晃,破空而去,渺然无踪。
乌头婆见此情形,心中暗喜,只要能挑唆了九华山与聚萍岛起了冲突,不怕他五台派不出面,如此便可撺掇九烈神君往赴红莲大会,共襄魔教盛举,到时天下大乱,武当派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或有杀上武当,报仇雪恨的机会。
可叹乌头婆,被仇恨蒙蔽神识,行事疯癫,自以为得计,实则身在劫数之中,越陷越深。
这且按下不表,单说先前黑神女宋香娃之事。这妖妇因与老魔赌气,下了九华山,往那人间花花世界,打算快活一番。在庐州府外,恰遇着杨鲤一行。她见杨鲤良才美质、雅致出尘,仿若紫府金童一般,顿时爱慕万分,情难自禁,自然卖弄万种风情,调戏挑逗于他。
杨鲤虽然一向在东海紫云宫潜修,但因为预备着前师南海聚萍岛主凌虚子崔海客渡劫一事,难以心安。这一日,忽然接着消息,昔日同拜在崔海客门下的大师兄虞重来至紫云宫求见。杨鲤忙将师兄迎到宫内,细问缘由。
虞重道:“昔日师娘兵解转世,恩师因为道法未曾大成,力有不逮,一直深以为憾。乃坚定道心,花费近百年之功,耗费心力,采取三千七百余种灵药和万年灵玉津髓,炼成亘古罕有灵药,九转还金丹和六阳换骨琼浆,凡是修道人,无论兵解尸解,元神炼到年限,只要法体仍在,便可用以复体重生。崔海客二药极为珍秘,向不轻易示人。
不过灵药出炉,引来天地异象,鬼神皆惊。暗中窥探聚萍岛虚实的不在少数,若是交好的玄门同道,或是本分的散修,便是分润些灵药倒也无妨,至少还可结下善缘。不过多有邪魔凶徒,觊觎神药,对聚萍岛不利。
师傅又推算出自己劫数不远,尤以人劫最为难过。昔日曾经得过五台掌教真人指点,赐下锦囊,不过未到时机不可轻易开启。岛上如今人才凋零,弟子甚少。几家同道至好,又多避劫潜修,不愿轻易打搅。左思右想,只得命我前来寻访师弟助师傅一臂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