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便恼了一人。朱梅只听脑后一声冷哼,后脖处微微发冷,心里一个寒颤,转首观瞧。只见白谷逸身旁凭空现出一人,黑脸驼背,络腮胡须,一头黄发当中挽着道髻,乱发披拂,身着火红道袍,正冷眼盯着自己。
来人正是大方真人神驼乙休。当日峨眉围攻五台之际,他露了一面,因为两不相帮,故而袖手离去。然从其内心而言,对赵坤元颇为赞赏,乃妻韩仙子因为大荒二老的缘故也倾向五台,故这十多年来,颇为留意五台动向,近日听闻赵坤元所为,静极思动,趁机带了一个相关之人同来。本想隐蔽形迹,先看看再说,忽听朱矮子又把他当年之事拿出来说嘴,按耐不住,现身欲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当即冷哼道:“朱矮子你果真是个浑人,当年被你等围殴群攻且不去说它,驼子我以德报怨,大度宽容,不再与你等计较。如凌花子,白矮子这般识趣的,不但心里颇有几分愧疚,而且嘴上从不提起。哪像你似的常常挂在嘴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罢,三番五次当众羞辱我,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怕是你不识得驼子的厉害!”
朱梅也是恼火,气他不顾多年交情,反给五台帮腔,也开口讥讽道:“你这驼鬼,不感念那场机缘,居然还是怀恨在心,莫不成还想再违逆天道,重蹈覆辙吗?”
乙休大怒:“历来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别人若是惹恼了我,我也是有怨抱怨的。当世不少高人,自认功行远不如之,你朱矮子却不在其列。怎么敢对我大言不惭?先让你三招,过后便是不死不休了!我便以一人之力将你压在扬州城下,送你一场机缘,等你脱困再来谢我!”
白谷逸忙死死拉住乙休苦劝道:“驼兄岂是不知朱矮子嘴臭吗?多年情分怎么如此弃之不顾了,求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先行揭过,等日后我定叫朱矮子给你赔罪!”
转而又劝朱梅道:“你且少说一句吧,驼兄是个直爽人,你非要言语刺激他不可吗?当年之事你我没有错处吗?一再旧事重提实在不智!”
追云叟两下苦劝哀求,朱梅只得暂时不发一语立于一旁。
乙休也看在他面上不再纠缠,对赵坤元拱手道:“赵掌教,今日实为你而来!”
此刻两方诸人俱收了法相。赵坤元笑道:“乙真人莫非要助纣为虐,与我汉家儿郎为敌?”
乙休忙解释道:“自然驼子我做不出这般事情,此来乃是为了一人,带他前来见你!”说罢从身后拉出一人。
一见之下,颇有几分面熟,来者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粉妆玉琢,神清骨秀,宝光内蕴,乃是上佳的根骨。那少年见了赵坤元,忙大礼参拜,口称祖师。赵坤元乃回首将何章唤到近前道:“你日夜思想的好徒儿来了!”
原来此人便是十多年未见踪迹的苦孩儿司徒平。当日五台被围,合诸人之力,只将司徒平、尉迟元二小送出避难。峨眉也未将他们这两条漏网小鱼放在眼里,虽留了后手对付,然也并未多加关注。
他二人虽有些道法基础,但都是年幼力弱,尉迟元还算好点,十几岁的年纪,已能御剑而行,司徒平只仗着一张赵坤元所赐灵符,由着太乙五烟罗护住周身上下,往东南而去。远远离了五台,不见敌人追来,二人稍微宽心,但一想到师门大难,自己无力可施,悲愤之下,不由嚎啕大哭。过了片刻,二人停下脚步,商量日后行至。
尉迟元先指引司徒平用那张将五烟罗收好,仿若一块薄纱,叠成巴掌大小,贴身藏好,乃对司徒平道:“师弟,如今师门是暂且不能返回了,好在祖师传了我等五台上清心法,少不得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学那卧薪尝胆的古人,将本门道法练成再出山报仇,你看如何?”
司徒平自然无话,因为想到许飞娘提及昔日曾经在黄山五云步隐修,除非本门心法妙用,否则无法打开洞中禁制,便将之告诉尉迟元。二人又一合计,也没有别的更好去处,便往黄山而行,借机还可去庐山打探林渊的动向。
可惜二人俱是经验不足,见识短浅,不知藏拙,无意间露出五烟罗的宝光,恰被一个对头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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