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说话间,来到凌母面前,“妈您呢?怎么出来了?”
“没,想厕所呢。正好看到你在门口那。”凌母眸光又是复杂地闪了一下,提醒道,“那你赶紧休息吧。”
“好!妈晚安!”凌语芊便也不多说,赶忙逃回卧室,关上门,倚在门板上,微微喘气。
妈妈应该是刚出来的吧?应该没看到贺煜的吧?没有问,那就代表真的不发觉喽。她在自我安慰着,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踏实,又总觉得母亲似乎知道一些事。
“嘀——嘀——”
忽然,手机有来电,她从纳闷中出来,疾步走过,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大字,本是蹙起的眉儿立刻舒开,染上了一抹欣喜,迅速接通。
“你回到了?”柔柔的嗓音带着对情人的眷恋。
“嗯,我回到了,不过落下了一样东西在你那边,很重要的东西。”贺煜同样情意绵绵,温柔无比。
吓!落下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呢?他刚才好像都没带什么过来,送给她的那个冰凌水晶,还是从裤袋里拿出来的。
“我把心落在你那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兴味,继续缓缓输送过来。
凌语芊恍然大悟,立刻嗔了出来,“坏蛋,坏死了,害人家还以为是什么呢。”
“不是吗?我说的是事实啊。”好一副无辜的样子,这男人说起情话来,果然是无敌的,难怪当年能把她吃干抹净,让她一下子就沉沦,再也无法脱离。
凌语芊则又是嗔了他一句,随即将刚才母亲忽然出现的情景告诉他。
贺煜沉吟片刻,模棱两可地道,“放心吧,她应该没看到,再说,看到也好啊,她没生气,也没责骂你,代表她已经接受我,默认我们在一起了呢。”
凌语芊听罢便也觉得有理,慌乱的心彻底平复了下来,“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贺煜却没有照办,继续通过电话与她缠绵细语,凌语芊被哄得心花怒放,便也不抗拒,一会还举着手机上床躺下,边重新拿起他送的水晶石观赏,边听着他好听迷人的低吟,最后,再一次在他的满满爱意中沉入了梦乡……
翌日,贺宅,华韵居。
昨晚拨打贺煜的电话没人接,且等了又等不见贺煜归来,季淑芬几乎都睡不着觉了,今天一大清早就醒来,直奔贺煜的卧室,见到华美尊荣的房间里一片沉寂,并无期盼中的人影时,她更是气得七窍冒烟,本就紧绷的脸容即时变成了猪肝色,难看极了。
她怒腾腾地沿着各个角落再跑一遍,然后冲出,奔回自己的卧室,抓起手机再次拨打贺煜的号码,而这次,根本就直接关机状态!
可恶,可恶,可恶!
气急败坏的她,就那样将手机摔了出,砰的一声作响后,手机摔成几块,仍在清梦里的贺一航也因此被吵醒过来了。
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他惺忪睡眼陡转明晰,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又发生什么事了?谁一大清早把你激怒成这样?”
“谁?除了那小贱人,那小祸害,还有谁!”季淑芬怒火未退,抬脚往沙发用力一踢。
贺一航也已经下床,走近她,依然满怀困惑,“你是说……语芊?你见到她了?她来了家中?阿煜带她回来了?”
“没有!假如带她来才好呢,那我正好狠狠教训她一顿,最好把她打个半死,看她以后还怎么迷惑阿煜!”季淑芬恨得直咬牙,切齿怒目地低吼。
“那你怎么……”
“阿煜没回来!昨晚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刚才我他房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通宵不回!”
贺一航总算明了,沉吟数秒后,劝抚道,“会不会是他有应酬?又或者,他其实已经回来过,但有事一大早出了?”
“不可能!那些床褥都好好的,根本没人动过。他肯定是和那小贱人一起,这两天都和那小贱人鬼混在一块了!”季淑芬越说越暴跳如雷。
贺一航爱莫能助,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往卫浴间走。
对丈夫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季淑芬这些年来已经见惯不惯,气恼之余便也不寄于希望,她先是坐下思忖了一会,在贺一航从卫浴间出来时,急忙走进,快速梳洗一番,换好衣服,不顾贺一航的追问,离开睡房,直奔贺云清的住处。
贺云清刚晨运回来,正在修剪着大盆栽里的四季常绿富贵竹子,见到媳妇儿这么早过来,不觉心生纳闷,但也不动声色,默默看着她,等待她禀明来意。
季淑芬先是若有所思地对他注视一会,迟疑的语气,开口试探,“爸,据说当初你找过那个……凌语芊,希望她能离开阿煜,她有没有答应你,当时她是怎么回复的?”
贺云清一听是关于此事,眸光倏地晃了晃,依然不语。
季淑芬见状,便决定不再拐弯抹角,尽量语气平缓地明说出来,“爸知不知道阿煜他……这几天都和那个凌语芊在一起?昨晚,他还直接在外面过夜,我想……那个凌语芊是抓住他不放了。”
贺云清又是重重一震,握住剪刀的手,即时僵住。
季淑芬趁机发出恳请,声泪俱下,“爸,算我求您了,您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让阿煜醒悟过来吧,那个凌语芊,她都已经嫁做人妇了,不是我们家应该招惹的,先别说会让世人笑话,就且说人身安全方面,鬼子的本性如何,爸您是清楚的,我真的担心阿煜他会有危险啊!”
这下,贺云清的脸色直接大变,他想到了野田骏一,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
“爸——”
“好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回吧。”贺云清总算是开口,沉沉的嗓音因为极力压抑,听不出任何感想。
季淑芬尽管苦恼,但也暂且消停,再说,她不是傻子,刚才她可是一直审视留意着,觉察到老爷子的情绪被牵动着呢。于是乎,她继续摆出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状,对贺云清鞠了鞠身子,辞别离。
贺云清这也才卸下伪装,面色深沉,眉头紧皱,镶嵌在凹陷眼睑下的黑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碧绿闪眼的富贵竹子,直到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
“爷爷!”
是高峻,高大魁伟的身躯站在门口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贺云清,英俊的面庞上,关切之情尽显。
贺云清快速收起原本的神色,冲他微微一笑。
高峻缓缓走进,布满关切的蓝眸依然不偏不离地注视着贺云清的脸,讷讷地道,“刚才二婶和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顿时之间,贺云清脊背僵直。
高峻则继续意味深长地问,“爷爷,你真不打算接受芊芊了吗?”
“你觉得呢?换成你是爷爷,你会怎么做?”贺云清不答,反问,直盯着高峻那出奇平静的面容。
诡异的精芒在高峻眼中稍纵即逝,佯装若无其事地道,“我……我不是爷爷,故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我觉得其实最主要的是芊芊想怎么做。”
“她想怎么做?她有资格来决定吗?”贺云清不由得冷哼了一句,手中剪刀往桌面重重一搁,转身走向窗户那。
高峻便也不再吭声,沉静下来。
一会,贺云清回头,淡淡地道,“你等等爷爷,爷爷和你到公司一趟。”
“公司?爷爷……要找贺煜?”
“嗯。”贺云清说罢,已经进入衣物间,利用十分钟时间着装完毕,事不宜迟,与高峻走出华清居,踏上前往公司的路。
这一路上,他都不做声,陷入沉思。
高峻边开车,边默默注视着他,同样心海不宁。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中华大酒店,贺云清并没跟停车场,而是吩咐高峻直接让他在园内下车,然后自个沿着花园走了起来,不过走着走着,猛被一幕吸引了视线。
只见前面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在起争执,不,确切来说,是客人在批评训骂酒店的员工!
由于客人背对着,贺云清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首先为那讨厌的日语皱起眉头,一步一步地走近,威严有加地喊出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员工见到贺云清,仿佛找到了救星,赶忙求助,“贺老先生,您来的正好,请您帮帮我,帮帮我!”
这时,那客人也闻声回头,看清楚贺云清的样子,老脸陡然一变!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一个用中文,一个用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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