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打扮。穿最朴素利索的衣服。吃喝从不讲究,不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居住环境,都生冷僵硬得让人感受不到她是女人。工作时戴宽大的眼镜,像尼姑一样作息精准。没有休闲,没有娱乐,更没有正常女人的朋友圈。哪怕她的身份与位置应该是白城乃至南方交际圈子最宽阔的女人。可从没人见过她参与所谓的聚会,跟三两好友吃饭畅聊。
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楚河扪心自问。
“一言为定。我明天来接你。”楚河眨了眨眼睛。
“住下。”女人平淡道。“这是你的家。”
楚河怔了怔,轻轻点头。
一夜无话。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漫过窗帘挥洒而入时,楚河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眼。起床洗漱,在餐厅和人称萧家小管家的木子吃了早餐。又随口打听萧山别墅近几年的状况。这才询问道:“她人呢?”
“在卧室。”木子表情奇怪地说道。“平日小姐七点准时起床,七点半在餐厅吃完早饭后会在书房工作到十一点半。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她居然还没出来。”
木子摇了摇头。无比费解。
楚河笑了笑,拍了拍木子的肩膀:“人总是会变的。”
“小姐不会。”木子慎重道。“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毅力的人。不分男女。”
“难道她真的一直是这么生活的?”
楚河离开萧山别墅八年。即便是八年前,他也时常去柳家过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留在萧山别墅的不超过百天。从某种角度来说,木子这个萧太爷亲自挑选的小管家与便宜姑姑相处的时间远比楚河多。在了解程度上,也远非楚河所能比拟的。
木子白痴般看了楚河一眼,嘟哝道:“少爷。小姐是你姑姑。难道你不了解她吗?”
“小时候萧爷倾囊相授,将她打造成人送萧太后的女人。长大后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少爷你也知道。萧家一脉相传。大小姐当年过世后便只剩你一根独苗。而这些年你一直游走国外不曾回国。萧家这南方航母除了小姐,还有谁可以CAO控?”
“少爷,跟您说句掏心窝的话。我进萧家二十年。承蒙萧爷器重一直留守萧山别墅,与小姐也是相处有二十年之久,却从不曾见小姐笑过一次。”
“少爷,你见过不会笑的女人吗?”
楚河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微妙之色,严肃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人是会变的。”
噔噔。
两人闲聊间,餐厅走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那是一种在萧山别墅十分陌生的声音。甚至听在木子的耳中颇有些刺耳。
但作为萧山别墅小管家,他的耳力极为敏锐,亦迅速分辨了这声音是恨天高撞击地板的声响。
萧山别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是仆人还是护卫又或者是他木子本人,均不能穿皮革鞋。因为萧太后不喜吵闹,皮鞋或高跟会制造刺耳的声音。故而萧山别墅的仆人护卫以及木子一直穿特质的布鞋。恰好迎合了萧山别墅的整体风格。古朴。雅致。
别墅里怎么会有高跟鞋的声音?还是极高极高的那种?
即便是拟定规矩的萧太后回家,也会第一时间换鞋的啊。这不科学——
木子转过头去,正要呵斥那胆敢制造杂音的女性。只是嘴巴刚一张开,便定格住了。仿佛嘴角抽筋,怎么也何不拢那能塞进鸡蛋的嘴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女人。绝美的女人。
木子发誓,眼前这个绝色无双的女子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性感最妩媚最风情的女人——
她的头发烫染成了酒红色,她那平日里素面朝天的脸蛋上着了一些不着痕迹的淡妆,她穿了一条勉强包裹住丰腴大腿的超短裙。那笔直修长的玉腿则是被黑丝包裹。透着撩人心扉的魅惑与妩媚。
声音是她脚下的恨天高制造出来的。她穿了一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加上她一米七二的身高——
木子滑稽地起身,垫了垫脚。
她精致成熟的脸蛋上仍面无表情,但在楚河眼中,此刻的她起码像一个爱美的机器人。
她的确很美。和他的前妻有种截然不同的美。
这对男人就这般屏息盯着眼前的女人。好久好久之后,楚河说出一句让木子腿软的话。
“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