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能将空气都震动,他说的每个字都能让水菡震惊,激愤。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在他如此骇人的气场下还敢冲上去……
“我就算滚也要跟孩子一起!”水菡伸手要去抢孩子,可她哪里会是晏季匀的对手。
“晏季匀!你先前还说会答应离婚的,现在却要分居,要我离开这里留下宝宝,你怎么出尔反尔,混蛋,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水菡急得快疯了,恨不得能马上抱到宝宝,可偏偏却不能与晏季匀硬碰硬,怕伤到宝宝。宝宝的哭声催着她的心肝,疼痛加剧。
她不敢真的用力去抢,他也不敢抱得太用力。宝宝那么小,很脆弱。
“那你把我当魔鬼就好了,别企图跟魔鬼讲道理。我最先说同意离婚,那是我个人的意愿,但是身为晏家的嫡孙,我有义务维护家族的声誉,为大局着想,我必须要遵守家规,不得离婚。你不是急着离开吗,你不是恨我吗?还在这儿废什么话,你滚啊!”晏季匀冷厉的低吼,锋利如刀的眼神无情的话语,深深地刺痛着水菡的心,他自己也不好受,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狡辩,出尔反尔的原因就是他第一次开口说同意离婚纯属赌气……
“你……”
“哇哇哇……哇……哇……”宝宝哭嚎得更凶了,在晏季匀怀里使劲挣扎。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陡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吓到孩子了!”晏鸿章怒气汹汹地走过去,从晏季匀手里把宝宝抱起,然后交给了水菡。
“宝宝!”水菡欣喜若狂,激动地抱着宝宝又亲又哄,如同失去了至宝而又重新拥有。
“爷爷……”晏季匀心里窝火。
“你们也不小了,都当父母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宝宝这么小,父母说话大声点都会把他吓到,你们是不是要我把宝宝带回大宅去养?哼!”晏鸿章说这话不光是对晏季匀,也是对水菡。
水菡心头一窒,慌乱中赶紧说:“爷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大声跟晏季匀吵架,宝宝被吓哭了,是我不对,可是,爷爷您别把宝宝带走……”
水菡感到无助,宝宝是她的,但她却随时都可能被迫与宝宝分开,这种滋味太难受了!在晏家,她没有自主的权力,只因她出身普通人家,没有家庭背景做后盾,她那点微薄的力量,在晏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晏鸿章脸上的怒气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凝,口气一软:“你先照看好宝宝,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晏鸿章转向晏季匀,狠狠地瞪他一眼:“去书房!”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水菡只能暂时等在这里,或许,等爷爷和晏季匀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这场拉锯战才有会结果。
书房里,气氛沉闷得可怕,晏鸿章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当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无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不只是在普通家庭,身在豪门中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复杂和痛楚。
晏季匀的父亲晏展松,是晏鸿章的大儿子,是他曾最疼爱的,也是他的一块心病,是他不愿提及的伤痛。晏展松风流成性,在外拈花惹草包养情人,导致妻子季景茹一气之下跑出去被车撞死……随后,晏展松心脏病发入院,晏季匀因母亲的事而难以释怀,没有去医院见晏展松最后一面。
那一年,短短一个月之内,晏季匀痛失双亲,晏鸿章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晏家的痛,是家人都不愿提及的往事。尽管过去好几年了,可是每次想起,都会让晏季匀和晏展松痛彻心扉。这是融入骨子里的伤,伴随着你一生一世,尤其是晏季匀,他曾经在母亲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做噩梦,梦到母亲满身鲜血倒在他怀里说:“儿子,不能让小三的孩子进晏家的门……否则我死不瞑目。”
讽刺的是,晏锥和沈蓉被晏鸿章接回晏家了,只因他发觉晏锥那孩子是块料,能为晏家所用。而水菡,看上去那样普通的一个女孩子,却因她是沈玉莲的外孙女,所以,晏鸿章打破了晏家的商业联姻的规则,让晏季匀娶了水菡。
小三的孩子,一个又一个进了晏家……
奇怪的是,晏鸿章在听到晏季匀说水菡的母亲是谁,他竟没有太多的惊奇,反而是有几分无奈的苦笑。
“季匀,这件事,你要怪就怪爷爷吧。”
晏季匀凤眸一沉:“什么意思?”
“唉……冤孽啊……”晏鸿章缓缓坐下,身上那股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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