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盯着那肉疑惑道:“猪肉?哪来的?”
李尚面不改色的将肉塞进他手里,“我买的,馋你做的红烧肉了。”
“那中午给你做,不过光吃肉太腻,等会你再去村口老邓家看看,也不知道他们家这几天还做不做豆腐,要是有就捡两块回来。”现在预防瘟疫村内本来就少有人走动,这一大早能找到卖肉的就怪了,白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拆穿他谎话,拎着肉去了厨房。
“豆腐应该在做,前儿个我下地的时候还看到老郑家的汉子给别人送豆腐。”李尚说着,回屋拿了钱便走了,到是真如他所说,那边豆腐还做着,只不过因为人少卖不动做的量不多。
白然在午饭前半个时辰就把肉下锅了,等香味出来眼瞅着好了,便抽空去后院拔了两颗葱,切成葱花撒上盐,拌在捣碎的豆腐里。
中午又是两道菜,一道红烧肉,一道葱花拌豆腐,主食是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饼子。
白然前一段时间挑食的厉害,闻着油腥味就想吐,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瞧这红烧肉不但感觉不到恶心,反而馋的口水直流,夹起一块尝尝,眼睛顿时一亮,香!
这一顿饭下来他吃了不下十块,饼子也吃了三个,和以往比,超量了,等他放下筷子一抬头正巧对上李尚的眼睛,那一脸的兴奋劲似乎恨不得出去跑两圈似的,他不禁疑惑的在自己身上打量一个来回,没发现什么异常,“你咋了?”
“前段日子看你你天天吃那么点,跟吃猫食似的,劝你你不听,强喂你就吐,眼瞅着你瘦下去却没办法,现在你终于能吃下去肉了我心里高兴,再吃点。”李尚又掰了半块饼子递给白然,然后又夹了两块瘦多肥少的肉放进他碗里。
看在媳妇吃的开心的份上,李尚决定仁慈一回,暂时不追究那个乱送东西的。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第二天早上待他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口又多了点东西,是一小把青菜。
这时间种子刚下地,就算长势快的也才刚发芽,所以这些青菜的价格顶的上一斤肉了。
第三天是一捆柴……
李尚咬牙切齿,去特么的仁慈,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人找出来生吞活剥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他媳妇主意,当他是死的么。
白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人都没见着谁知道那人是冲着他还是李尚来的,说不准就是个田月红第二呢。
事实证明这事还真是冲着李尚去的,只不过不是目的和田月红柯桂花那类人却是南辕北辙。
当天中午,他家门就被人敲响了,白然开门一看,只见一位妇人横在他家门口,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另一手拽着前些日子被李尚揍了一顿的陈柱。
陈柱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可怜巴巴的看着白然,一点也没有那天说揍人时的凶狠样子,至于拽着他的妇人则是她的亲娘,名叫何英。
何英的岁数和王兰差不多,陈柱是小儿子,上头还有个已经出嫁的闺女,叫陈娟,她见到白然出来没招呼,而是将手上的鸡毛掸子使劲往陈柱的身上抽,嘴里大声叫骂道:“老娘生你养你,你这个不知孝的却胳膊肘往外拐,翅膀硬了是不是,当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你知道那肉和才多少钱吗,说送人就送人,看我不揍死你!”
陈柱咬着唇小声呜咽,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却不躲开,就那么一下一下的硬挨着。
白然看到这出委实惊讶了一把,他就是把天想破了也没想到那些东西竟是陈柱这个孩子送的。
他见何英一边打一边偷瞄自己,转身回屋取了一贯钱出来,塞进何英手里,“陈柱不过是个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为啥要把东西送到我们家来,但我也不至于赖你家的账。”
白然的爽快倒是让何英有点不好意思了,三斤肉一把青菜加上一捆柴绝对用不到一贯钱这么多,“瞧你说的,这孩子就是皮痒欠收拾了。”
“娘,咱不要钱成么,那是我学功夫用的,那些东西我做工赚钱给你行不行,我马上就满十三了,有力气干活了!”陈柱上次被李尚揍得心服口服,一心想拜师学功夫也变得那么厉害,前几天一能出门他立即跑过来探情况,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招来。
这到手的钱哪能再给推回去,何英护犊子似的把钱揣起来,拿着鸡毛掸子就往陈柱身上抽,偏偏陈柱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愣是硬挺着把钱给扒出来。
何英苦了一辈子,就算是自己亲儿子也不能把到手的钱往外送,她眼睛都快气红了,指着陈柱说不出话来。
陈柱虽然长得壮实,不到十三看起来跟十六七一样,但脑袋却不太灵巧,特别认死理,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把钱重新塞到白然手里。
这时候在远处下地的李尚也跑过来了,将白然护在自己旁边,刚刚他听到了一点动静,对事情有了大概的猜测,实话说如果没上次那出,他对这孩子还是挺满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困的挨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