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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源于为六殿下凤墨轩来说亲的刑部尚秋明。
这尚秋明年岁不大,与齐陌煜同岁,读书时,两人拜过同一西席先生,说起还算是同窗之友。
这尚秋明虽说年岁不大,却是留着一小撮小胡须,这是读书时就留的,这人就少年时就显老成,如今看来也比同岁人年长些许。
却是一个刚正无私之人,所以在刑部,还有官员给起了个小绰号叫黑脸包公。
这会儿齐陌煜请尚秋明吃酒时,尚秋明许是吃了些酒,又听齐陌煜听起同窗之之事,当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抱着酒瓶子泪湿衣襟地歉意道:
“陌煜兄,为兄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为兄也是身不由已,这事是墨贵妃亲自交代下来,你知我早年受过墨贵妃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这事也着实憋屈呀!”
关于尚秋明受过墨贵妃恩情这事,还得尚秋明的父亲那会儿说起,尚秋明的父亲原来就是刑部御史,后因判错一案件受了牵连。
但却也不是故意,那时候,却被一些朝臣弹劾于尚秋明的父亲,幸好当时正得宠的墨贵妃在皇帝老儿跟前吹了些枕边风,皇帝老儿也只是把尚父的官职降了三级,倒也没有做多大的惩罚。
可以说是墨贵妃救了尚秋明全家人的性命,所以之后,尚家就等于是墨贵妃的娘家一般,一直暗暗的支持着墨贵妃。
所以齐陌煜也能理解尚秋明的这种心思,只是这种报恩的方式可真是让尚秋明心里憋屈。
他宁愿把自己的所学用在朝堂之上,用在为百姓作实事上,也愿去做这些无谓之事。
但却是不能不顾体弱多病的老父亲的心愿,去为墨贵妃办事。
“秋明兄莫要伤怀了,我们吃酒吃酒,不说这些不高兴之事。”齐陌煜劝着又为尚秋明倒上了一杯水酒。
尚秋明却是说开了头,不吐不快一般的说道:“陌煜兄呀,小弟真想跟你一样,到这山高皇帝远之地,不受看这人的脸色,不用受那人的指使该有多好呀……”
齐陌煜心里腹诽着,这话说的,他这多轻松一样,却不知这个数九寒冬里遇上的事,比他二十几年来遇上的事都要悬乎,别说轻松了,如若凤墨琰之死讯传到皇帝老儿那儿,怕是自己如猫一般有九条命也不够皇帝老儿砍的了。
齐陌煜有着自己的心思,尚秋明也有他的心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为何要娶云千洛之事。
这时候,齐陌煜才弄明白,原来近些时间,相师预言出现了。
齐陌煜惊呆了,相师,凤天皇朝历来只有一名老相师,早在预言中凤天七子之后,就归隐了山林,自此之后,皇帝老儿曾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都未曾寻到。
如今,难道是出山了吗?
“相师出山了吗?”
齐陌煜诧异的问出口,这相师可是一位人物,如果出山,那不定得又起多少动乱的,当年一个凤天七子的预言就让朝局动荡许久,还害得凤墨琰残疾那么多年。
齐陌煜心底里其实都想说,这相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弄什么预言害死人不偿命的,这些年为了他这一预言,皇帝老儿的心思动荡了多久,凤墨琰的命悬了多久,全不都是这预言搞的鬼吗?
尚秋明嗤之以鼻的冷哼着:“那老头子他敢出山吗?先不说他出山别人会怎么着,就是太子爷那几个兄弟们,那一个不得找上他的。你以为老头子当年为何归隐呢?”
齐陌煜点头,这尚秋明说的倒也是实话,这相师如若出山,不论天下人找不找他,就是皇室的这些皇子们找的都能烦死他的。
听尚秋明说起来,齐陌煜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这相师归隐山林之后吧,就收了两个小徒弟,而这预言一事,就是这小徒弟之一大嘴巴在一次下山买之时说出来的。
“这,这也能相信吗?”齐陌煜简直不敢相信,就这样就弄出一个什么天女来。
还说这天女是云千洛,这要真是预言才怪呢?明白白的有人在造谣生事呢!
但尚秋明却是说了:“陌煜兄呀,这也绝非空穴来风,你且听来……”
尚秋明借着酒意也算是敞开怀了的说了起来,说的无非就是这天女的由来,世间那么多的女子,为何就说云千洛是天女呢。
原来那小徒儿是在跟人闲聊时提过,如若问这世间他最新娶的女子是谁?
那小徒儿说了,最想娶的当然是天女了,天女天命,世间少有,天女普世,凤天福音。
小徒儿说相师当时观星像之后就说了这句话,而后经过多各相师的反复推荐论证,再加之云千洛在寒冬之际,助海州城渡过了危机,这样的善举,一度被海州城的百姓们颂为活菩萨在世。
再加之那些皇子们又心思复杂,这云千洛自从与先太子退婚之后,明面上是吃亏了,落得了一个坏名声,实际上先太子一死,多少人说云千洛有先见之明,高瞻远瞩的,如若不然,顶着一个先太子妃的名头,这一生也就是完蛋了的。
如今可好,成了凤天七子妃,之后再加之相师的这一预言,所以令众皇子们更是在意。
齐陌煜心里暗暗惊道,遂一问这事是何时传出的,尚秋明想了想说了个时间,说是去年立秋之时,就有传出,后来太子爷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知情的人全都除的一个不留,这才使得消息被雪藏了起来。
如此这般,齐陌煜总算是明白太子爷为何会下杀手取了凤墨琰的性命,而且还是借了自己的手。
好一阵一石二鸟之计,杀了凤墨琰,再借自己之手杀掉,让云千洛的心底恨上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多看自己一眼,然后再行后招。
这凤淮的心思未免也太过歹毒了些,但是凤淮怎么也想不到,云千洛会入了天山门吧。
这江湖之事江湖说了算,任你朝堂之上再大的本事,在江湖中,谁能入得了天山门?
所以齐陌煜并不担心太子爷能秘密抓走云千洛,相反的,齐陌煜现在倒是希望云千洛就呆在天山门里,永远也别出来都行。
此事一弄明白,齐陌煜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亏得自己先前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太子凤淮是看上自家妹妹齐诗惠了呢,原来不过是借此事,一来探自己的口风,二来想让自己当说客。
这种拉皮条的勾当,齐陌煜想都不用想,也不会去做,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作着表面功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云千洛,所以这一点也不用装什么,只要表现出伤感来,这些人也不会太逼迫自己的。
尚秋明这边自然也是无功而返,新王府落成之时,因着皇帝老儿送来的贺礼,再加之众皇子们送来的贺礼,已经完全把一座旧宅邸装修成富丽堂皇的新王府。
只不过这王府中,除了家奴侍卫之外,却是少了男女主人。
即便是这样,齐陌煜还是时不时的跑来这儿看上一眼,想像一下,如果云千洛在的话,这会儿她会在那儿,会在做些什么?
这样以来,思念就一发不可收拾,但却是苦寻天山门开门路,打听了许多,却是无果。
不得不求助于这府中的家奴小童和金铃,但这二人都是把自己当成杀死凤墨琰的真凶,所以看到他虽说没有拿扫把去赶,但也相去不远。
这一日,齐陌煜又是前来王府拜访,明明没有主人在府上,他还是依礼的送上了拜贴,因为知道这样才不至于让人扫地出门。
果然,金铃以礼相待,客气的命下人送上了茶水点心,齐陌煜在这府上一呆又是一整天。
这开了春,马上就到了播种的时间,百姓们无一不忙着播种之事,而齐陌煜却是甚忧这海州成夏季的水患一事。
如果云千洛在的话,还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不知不觉间,他不知何时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凡事都爱找云千洛商理着来。
当初两人曾一起研究过河道之事,借大汉国的经验,如若能先在海州城试验成功,就可全凤天皇朝大肆推广,这倒不失为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呀。
可惜,如今,物事人非,他还在,云千洛却不知身在何方?
也不知她在那天山门,过的是什样的日子,江湖中门派内可比不得她在云府还是王府时的生活,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齐陌煜这儿在想着云千洛呢,不巧,云千洛也在想着他,不过想的却是齐陌煜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夏季水患之事,这事一定得提前准备才是的。
她已经学习幻术月余,虽然只懂皮毛,但却也略有所成,但这时候,也绝对不是出山的好时机。
而且就算她要出山,师父也不会同意的吧!
紫发司徒傲天感觉到云千洛的走神,手中的书卷重重的甩到她面前的桌案上:“不想学就滚蛋,天山门不养废物!”
云千洛蓦然清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心里腹诽道:不生气不生气,师父这是吃醋,这是羡慕,这是嫉妒自己呢……
为何师父嫉妒她呢?
当然要从紫衣师姑说起,紫衣师姑对自己比对师父好,所以师父相当然的生自己气,看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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